雨梳
第一章月季花园
引子
三颗星来到地球微弱的晨曦中,开始了他们的旅途。
凯蒂的日记,7月12日
糟透了。
天空是灰色的。我出门没带伞,回家就被淋了个湿透。鞋子踩着积水发出噗叽噗叽的坏笑,嘲笑我刚才一不留神结实的摔了一跤。家里唯一的伞被那个有红色头发的女人拿走了,故意的。她知道我需要伞。自那天起她就变了,变得敏感多疑。她现在暴躁易怒,经常不发一言消失,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我似乎是个孤儿,又似乎不是。
我踩着歪歪扭扭的石板走进小院子里。家里没有人,摆钟疲惫的一下一下响着。卧室里的窗帘不知道被谁剪破了,墙纸布满涂鸦,地板上都是碎纸屑。我默不作声的把它们扫起来丢进纸篓里。也许是邻居小孩的恶作剧,也许是那个女人干的,我并不在意。我不在意他们对我的态度,那个女人也好,邻居的小孩也好,学院里那些笨蛋也好,他们向我扔石块和废纸团的时候,大笑着骂我的时候,我就用沉默回击他们。恃强凌弱的人类本性鲜血淋漓的在我面前脱下它的外衣,让我看了作呕。
我明明和他们一样,不是吗。
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针对没有庇佑的我?
这里有很多小孩子,但是没有真正关心我的人。我不清楚那个红色头发的女人是谁,但是她很粗暴,一点也不好。爸爸走后,只剩我每天照顾斯芬克斯。它特别聒噪,总是扒着窝伸着脖子盯着外面看,稍不留神就会滑下去,之后又会蹬着石块爬上来,吵得人不得安生。可是我不能丢掉它,尽管它吃掉了我晚饭的肉,每天逼我给它换脏兮兮的水,我还是舍不得丢掉它。因为斯芬克斯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只有它不会故意欺负我。我要照顾好它,这是爸爸拜托我的,我答应他了。
晚饭结束后还没有人回来。我在小院子的空地里画画,斯芬克斯在丛生的月季枝条中乱爬。画笔和画纸是街角那个有着茶色瞳孔的人送给我的,我很喜欢他,但是那个红色头发的女人不让我去找他。我偏不,因为他使我感到亲切,让我想起了爸爸那双关切的眼睛。
我很想念爸爸。
他说过他会回来的,可是他没有。
我托着腮,画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盘。这段时间大雨下的频繁,院子里的月季几乎都是残瓣。花园没大有人管理,灌木和杂草丛生。那些小孩子都不敢独自来这里玩,因为据说这里阴天的时候会有鬼怪出没。我不在乎这些,因为对我而言,没有比那些大笑着向我扔石块的人更恐怖的了。我经常带着斯芬克斯来这里,看这里的月季。它们弯曲的枝条相互依偎着,长着警戒的尖刺但却还是固执的相拥在一起,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潮湿的空气充斥着鼻腔,是雨和泥土的味道。眼前水汽弥漫,远处朦朦胧胧,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模糊,犹如梦境。斯芬克斯在柔软的泥土上缓缓爬行,不时停下来昂起长长的脖子观望四方,棕褐色粘在了龟甲的边缘。我走过去想制止它爬向月季的深处,突然阴沉的天空打了个轰隆隆的喷嚏,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一阵高亮度的白光在我眼前闪过。我吓了一跳,然后在月季枝条的深处,看见了“他们”。
第二章你好,凯蒂
亲爱的凯蒂:
如果时间逆流回荒凉的三百亿年前,真的像他们所说那样,是一个体积极小、温度极高、密度极大的奇点爆炸诞生了宇宙,那么在这个小小奇点的外围,在那空间时间的边缘,是什么?
或许那时没有时间?那么时间的起点又是什么呢?
我不是你们那里的学者,也没有资料可以帮助我,所以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要问。
上次你说宇宙的边缘是无尽的生命,那我们的意识又存在于哪里?这个宇宙是否只有我一人?千亿年来发生的事是否是真的?我们隔绝一切感官后,这个宇宙是否还存在?还是说,整个世界都是一场心甘情愿的骗局?
你的星球上那个叫爱因斯坦的人说:“时间和空间都是人类的错觉。”
抱歉和你说了这些匪夷所思的问题。读了你的来信后,我的思绪很乱。看样子你是在质疑我的存在。任何人都在质疑自己的存在,以不同的形式,在不同的地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实的,还是你幻想出来的,但是你现在的确正“读”着我的来信。我有我的思想,这是很神奇,我正用思想和你交流,凯蒂。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下面我要回答你的问题了。
据我活了这么漫长的岁月学来的修辞,给你打个比方。时间是条河。在宇宙中,熙熙攘攘的生命或早或晚结束他们有意义或无意义的一生。我们的生存依赖于河的流逝,但是我知道,河是不会在意鱼的生死的。河流干枯的那一天,鱼就死了。宇宙是不会在意我们的生命的,它唯一感兴趣的只有我们的质量。但是意识不是。
你们星球上那个美国的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说:“意识并不是片断的连接,而是不断流动着的。最自然的比喻是把它表达成‘一条河’或‘一股流水’。”
假设有这么“一股流水”,突然流入了一个环境。它没有形体,完全是一个“思想”的状态,没有人能看得到它,也没有人能触碰到它,但是它可以和特殊的人进行对话。换句话说,他进入了那个人的意识流中。就像你和我。他们会觉得你一定是疯了,因为他们感受不到我这个“虚幻的”意识体。但是你可以,你可以在别人感知不到的领域感知我的存在。所以按照他们的说法,你有精神分裂症的症状。
我开玩笑的。
有了眼睛,于是有了视觉;有了鼻子,于是有了嗅觉;有了耳朵,于是有了听觉;有了舌头,于是有了味觉。但是这个宇宙中存在着人类普通感官感受不到的东西。比如说意识流,比如说我。可是感受不到就不存在吗?不是的。世界还是在那里的,真理还是在那里的,只不过你没注意罢了。
真理的路是误闯进去的。
我至今只发现了两个意识体,加上我一共三个。我意识的外壳还只是一颗小小的星球,很小很小,离其他的星球很远很远。漫长的几十亿年里,我从没和别人说过话,尽管我没有嘴。但是我竟然可以用意识与你通信,这让我惊奇不已。
我在这里的确很孤单,一切都离我太远太远。几亿光年的距离在这里算不了什么。我看到一颗星球,但那是几亿年之前的它,和现在的截然不同。这就是时空的力量,是光都无法到达的距离。从某种角度来讲,这也算能看到过去。万有引力束缚着我们,在这里,任何物体都若即若离,一触即散。这里没有人,没有花,没有鸽子,没有狐狸,没有麦田,没有绵羊。一个乘着飞鸟旅行的小人儿和我聊过天,在看了43次日落的空隙间谈起了这些美好的小东西,他叫小王子。他说人在苦闷的时候总是喜欢日落,一开始我不太明白,但是现在我好像有些懂了。只是可惜,美好的它们对我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即的遥远梦境。有时我也会做一点梦,梦见我变成了你那颗蓝色星球上的一部分,我再也不受万有引力的束缚,我有一个自由的形体,而不是现在布满尘土的外壳。我可以自由地奔跑,会哭,会笑,我有生命。
我能看见周围有和你一样美好的小东西,我不孤单。
但我独自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我想这已经不可能了。我去不了你那个美妙的世界,你也来不到我这个广袤又孤单的地方。我想要去你那颗星球的角角落落,有人,有花,有鸽子,有狐狸,有麦田,也有绵羊。和你描述的那些人们坐在跳动着的篝火旁一起唱歌欢笑,偶尔也抬抬头,怀念一下我曾经待过的地方。虽然我知道这想法实在是荒谬极了,但我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走远,一点也好,我不愿再待在这幅寂寞的画里了。
尽管漫天星星陪着我,可他们离我那么远,又不会说话,有什么用呢。
我就这么静静地想着,一直想了几亿年。
我是一颗被万有引力永远束缚着的恒星。
我是“思想体”,凯蒂,这意味着你我永远不能相见。我的意识只存在于茫茫时空之中,涌动着,不断流淌着,生生不息。别人有可能见到我赭红色的外表,但是探听不到我的内核。除了思想体,唯一能和我交流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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