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离开山庄,马车向着晋都城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魏国公府里,大房、二房、三房众人齐聚瑞安堂,老夫人罗氏头戴石青色抹额靠坐在榻上,目光凶恶地瞪着底下的徐氏,厉声喝问:“徐氏,你可知错?”
一刻钟之前,宁庆安把徐氏从威远侯府接回来,一到魏国公府门口下了马车,就被老夫人罗氏身边的吴嬷嬷请到了瑞安堂。宁庆安和徐氏一进瑞安堂大门,就看到屋子里聚满了人,大房和三房的人分立老夫人罗氏的左右两边,全都目光灼灼地望向他们,那架势仿佛衙门里开堂审讯犯人一般,而此时这个犯人就是徐氏。
徐氏就站在宁庆安的身旁,听到老夫人罗氏的问话,诧异地道:“我不知道何错之有?”
老夫人罗氏砰地一声捶在身侧的案几上,厉声道:“你不知道何罪之有?你生的好女儿害死了六公主,害得允文被关在宫里这么多天,你还说你没有过错?你们两母女就是害人精!你上不能孝顺婆母服侍夫君,下不能教养好女儿,只会一贯作乱,搞得家宅不宁!允文一出事你就跑了,最后还要允文把你接回来,你这样的媳妇儿我魏国公府不要!”
听老夫人罗氏骂完,徐氏才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了老夫人罗氏一眼,挺直了背脊丝毫也不怯弱地道:“老夫人此言差矣,我的女儿婷婷品行端正,学识优秀,既没有害死六公主,也没有一贯作乱,更不是害人精。婷婷被外人冤枉倒打一耙,作为父母极为维护她实属应当,允文进宫去求皇上查明真相,我回威远侯府寻求娘家人相助有什么不对?更何况婷婷根本没有做过那样的事,现如今真相已经查明,真正的凶手已经抓到,婷婷确实与六公主之死无关,连皇上都已经说了我的女儿婷婷无罪,不知老夫人你又是如何判定婷婷有罪的?难道是老夫人你空口鉴凶手吗?还是说老夫人比大理寺和武安侯更厉害?”
“你放肆!”老夫人罗氏厉喝一声,“你如此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口出恶言,到底还有没有规矩?威远侯府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老夫人罗氏一向看不惯徐氏,本来就十分不喜欢她,开始的时候她想用六公主之死的事情打压徐氏,没想到徐氏毫不留情地反过来讽刺她,气得她顿时就火冒三丈,说出来的话也是怎么恶毒怎么来了,只求出了心中的恶气。
徐氏闻言挑了挑眉,老夫人罗氏的话说得严重了,这是骂威远侯府没有把她教好,她哪里会甘愿受这样的委屈,立马就要发作,对老夫人罗氏道:“到底是我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还是老夫人你含血喷人有意污蔑?公道自在人心!”
老夫人罗氏被徐氏骂得狠了,气得抖着手指道:“你你你,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泼妇,我要叫允文休了你。”
徐氏立马就要开口,却被旁边的宁庆安拉住,朝她微微摇了摇头,她心里有气,撇了一下嘴,宁庆安对她露出一个安抚地表情,转头对老夫人罗氏道:“母亲,幼娘是我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儿,娶她是儿子心甘情愿的事,幼娘嫁给我这么多年,我没有让她享过什么福,倒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她一心为我和婷婷操劳,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你要叫我休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也万万不会做这种休弃发妻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你,你想气死我啊!”老夫人罗氏手按在脑门上直喊头痛。
宁庆良立马就以兄长的身份训斥道:“二弟,你怎么跟母亲说话的?怎可为了一个不敬长辈的徐氏如此对待母亲?还不快跟母亲道歉?”
旁边的沈氏听得皱了皱眉,不得不说,刚才徐氏顶撞老夫人罗氏还是让她听得有些暗爽的,她自己是不敢做这些事情的,但是自从嫁进魏国公府开始,她对老夫人罗氏的怨气其实也不少,老夫人罗氏明面上说最喜欢她,最爱把她带在身边指点一二,但是背地里也没少苛责她,常常叫她伺候左右,时不时又喜欢挑三拣四,这些矛盾日积月累下来也积攒了不少,她对老夫人罗氏的怨恨并不比徐氏少多少,只是从小学习的礼教使然,让她没有勇气这样反抗老夫人罗氏罢了。
当沈氏看着徐氏在宁庆安的保护下,丝毫也不示弱地挤兑老夫人罗氏的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变成徐氏,成为徐氏那样的人。沈氏真真打心眼儿里羡慕徐氏,宁庆安说不会因为徐氏说了不敬老夫人罗氏的话就休妻,她奇异地从这一句话感觉到了一丝快慰,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来。
沈氏侧头斜眼看了看身侧的宁庆良,她嫁给这个男人二十多年,他就从来没有像宁庆安维护徐氏那样维护过她,她对他其实是十分失望的。
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也要这个男人值得她这样做啊,可他既不能文,也不能武,要啥啥没有,连宁庆安一半都比不上。她嫁进魏国公府二十多年,除了这个世子夫人的位置说出去好听,她其实没少被老夫人罗氏欺压,都说多媳妇熬成婆,等到她自己娶了儿媳妇就好了,可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内里的痛苦和辛劳。徐氏则比她过得轻松如意多了。
沈氏抬手用帕子按了一下眼角,不阴不阳地道:“二伯是重情义的人,跟二弟妹情深似海,又生了如玉那样乖巧听话的女儿,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世子爷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明面上是在劝宁庆良,实际上无意于火上浇油,挑拨离间得十分明显,语气又酸,刺激得老夫人罗氏吵得更厉害,大声嚷嚷着头痛得厉害,快要死过去了。
宁庆良呵斥宁庆安道:“二弟,你还不快给母亲道歉,你难道真想气死母亲吗?”
这老夫人罗氏也是够了,用头痛要死的话逼迫宁庆安就范,宁庆良又在一旁瞎掺和,又有沈氏在一旁煽风点火,一时间屋里乱成一团。
三房的宁庆善和冉氏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倒不是他们不想开口劝两句,而是一贯在这个家里都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儿,索性他们也就闭口不言了。
宁庆善不善言辞,只皱着眉头看着屋里的闹剧,冉氏则是一脸的兴奋,不管是老夫人罗氏最后吵赢了,还是徐氏和宁庆安最后吵赢了,反正她都看了一场大戏,对她来说没有半分损失。
老夫人罗氏在榻上要死要活,宁庆安一直冷眼看着不说话,宁庆良劝了半响也劝不动,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宁庆安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杂乱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宁庆安的身上。
就连吵闹着寻死觅活的老夫人罗氏也安静了下来。
宁庆安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母亲,儿子无意于做个不孝之人,但我也不愿做一个休弃发妻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面我都舍不得,你是我的母亲,你生我养我,我感激不尽。但我也是有家的人了,幼娘嫁给我这么多年没有半分对不起我,我也不能对不起她。为免以后母亲和幼娘再发生矛盾,我决定搬出去住,宅子我早就已经置办好了,就在柳树胡同那边,离这边府里也不远,每日儿子也能过来尽孝,如果母亲想儿子了,差个人上门来寻我,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就能过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还望母亲成全。”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沈氏想的是,二房的人搬出去住也好,反正整个魏国公府以后都是他们大房的,二房的先搬出去了,以后等到老夫人罗氏和老国公都死了之后,她掌握着府中的中馈,分家的时候就能少分些给二房的,她能够拿大头,这是只赚不亏的事情。
宁庆良则想得更为复杂些,他跟宁庆安相差好几岁,从小到大两个人就不太能玩儿到一块儿,两个人的意见又总是不同,哪怕是现在同朝为官了,两个人都老是说不到一块儿去,有宁庆安在中间挡着,他办事都束手束脚的,如果宁庆安搬出去,这个魏国公府就完全是他说了算了,少了一个人对着他指手画脚,那才真是好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重生之离老子远点 曾想着一路上有你相伴 超级机师 前妻乖乖复个婚 宛宛入梦来 花开的季节,炙热的青春 猫耳猎灵师 阴阳师笔记 终于撩到你 鬼夫在隔壁:甜心儿,来捉我! 娇憨贵妃一心摆烂,陛下换个宠吧 帝焰神尊 我给佛祖当说客 那年,我在浙江打工 嫁入豪门77天后 一槐清风 冷王请自重 NBA看谁都是慢动作,打爆联盟 崛起之宋末称雄 万人迷快穿记事
穿越封神大劫之前上古神话世界,重生帝俊亿万载,一朝真灵苏醒已是接近巫妖大劫。就在帝俊为巫妖量劫而迷茫的时候,系统突然觉醒了。帝俊我都大罗了你告诉我系统才觉醒?还得完成各个任务才有奖励?察觉到彼此之间差距,帝俊直接开局就是炼化系统将系统祭天,由此获得运朝大道。推演运朝大道,为改变命运,帝俊建立神话运朝,打造至高天庭。妖族天庭?人者,天地人三道之一,凡是生灵或是信息结合存在,若有灵智皆以为人。以人道镇压天庭气运,以天庭统御诸天众生,建立人道天庭!当帝俊收服洪荒强者时以前世一些至高道路噱头忽悠洪荒大能,万万没想到忽悠的话竟然变成真的了。三清立三道,演化诸因之果存世之基终结之焉。女娲立人道,构建人道诸天,自身投影照映诸天,道统汇聚万界。伏羲汇聚琴演之道,以时空为琴声,以琴声追溯万古。冥河鲲鹏看着这一个个洪荒大能,帝俊陷入了沉思。我就说说而已你们还真行?...
有一天,陈靖忽然发现自己能猜到彩票号码可以猜到股票涨跌可以猜到漂亮小姐姐有没有男朋友...
禽兽她扶着腰,咬牙切齿。你怎知本君真身他擦擦嘴,笑的邪恶如魔。一朝重生,她以为可以踏上一条虐渣杀敌的光明大道,岂料,拜师不利,落入狼口,任她腹黑的出神入化,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中。终有一...
大闺女,娘,爹这样的渣男,休了就是赚到了二闺女,渣男贱女天生一对,娘成全他们,在一旁看戏,机智三闺女,娘,天下英豪何其多,渣爹这颗歪脖子树配不上你。小儿子,渣爹学谁不好,偏偏学陈世...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三十年前,安欣患了一种怪病,她听从了医生的建议,成为了冷冻人,并且大胆的捐出了自己的六个卵宝宝。三十年后,她终于苏醒,还意外得到灵泉空间,安欣回家继承了祖业。就在她决定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时候,六个儿子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