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白酒闻言轻笑一声,倒是知道她的性子,不过是说来调侃调侃罢了。
十一先生和凤舞已经走出去,留下空间给师徒两人叙叙旧,纪无心说了很多,说了最近发生的事,也就只有在老师面前坦诚了。
老师给她的感觉和外婆差不多,都是长辈,不追逐名利,不参与到纷扰的世俗中,平平淡淡的,很随和很自然。
因为这点,所以在他面前不用顾忌太多。
曹白酒静静听着,并不发表意见,纪无心有自己的主张,很多事情都能拿捏分寸,做下决定,很多东西都不需要他来教导了。
不像三年前刚认识的时候,不过是个初来乍到江湖客,很多东西都是懵懵懂懂的,不是很了解世故人情。
“现在秦朝的情况和以前的殷朝差不多,都是争权夺位,谁都想当太子,不过,对比殷朝,秦朝更容易对付。”
纪无心道:“当时司空逸的头上可是有两个强大的皇子,他什么都没有,那样的艰难条件,最后还是做到了,而现在的秦朝,乍看之下强大,其实只是外强中干,体制不完善,内政更是混乱,只要略施手段,便能破之。”
“嗯。”曹白酒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纪无心的智谋和手段他倒是没话说,有殷朝五年时间的磨炼和沉淀,早就是老手了。
这时,水已经煮开了,正在往外冒气,水蒸气将茶壶盖子顶得啪啪响,曹白酒拿来一张手帕,垫在手掌里,手握着茶壶柄,将水倒在旁边的茶杯里。
顿时,空气里氤氲着几圈白雾,袅袅升起……
曹白酒将茶叶放在茶壶里,拿捏好时间,时间一到,便将茶水倒了出来。
倒在茶杯里,递给纪无心,纪无心忙接下来,
“多谢老师。”
曹白酒轻瞥了她一眼,眼帘微微上抬,“听闻祁王殿下住在你府上了?”
纪无心一怔,不知道怎么问到这里了,
“你刚刚来的时候就心神不宁的,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曹白酒叹道,虽然隐藏的很好,还是难以逃过他的眼睛。
“刚刚回去了。”纪无心啜了口茶,淡淡答道。
曹白酒闻言没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地闲适地喝着茶水,时光静谧,像这样的夜晚,这样平平淡淡心无旁骛地品尝着茶水的日子也不多了。
半晌,曹白酒幽幽开口道:“无心,老师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不过,还是想劝导你一句。”
“老师请说。”
“你做人太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只要发现一点不好的苗头,还没开始就掐灭了,这样不好。”
纪无心心里一颤。
“有些时候还是要随心而行,顾虑太多可是会失去的,等到某天再回头想要挽回就来不及了。”
她知道曹白酒指的是什么,也是一直困惑着她的问题,她不敢随心做决定,任何决定都是经过无数次的推敲和谨慎的考虑才定下的。
像东方祁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老师以前教导你要谨慎做每一个决定,但是不包括感情,感情并不能理性看待,若是感情也能说出个所以然,那就不是真正的感情了。”
“这世间最玄妙的东西就在于此,有些东西便是这样理不清还乱才是最真实最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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