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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棠溪向皇后谏真言（第1页）

秦棠溪看着澄凉的眼睛，将药瓶收进了袖中，整理好衣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举杯道：“今日多谢郡主款待，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澄凉也学着她的样子，举杯饮尽杯中茶水。

晚膳过后，秦棠溪便拎着一个食盒告辞回了坤仪宫。

王嬷嬷见她回来，赶忙迎上去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秦棠溪没递给她，而是问道：“姑母如何了？”

王嬷嬷叹了口气，道：“不好。娘娘的身子本就虚弱，贵妃来了，和娘娘在殿中也不知说了什么。等她走后，老奴进去一看，便见到娘娘的脸色不好，咳嗽的也比以往严重了些。一天了，娘娘水米未进。必定是那郭贵妃跟娘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这才惹得娘娘动怒，从前老奴就觉得她不是个善茬······”

秦棠溪打断她，道：“我知道了，嬷嬷，您不必再说了。看来嬷嬷入宫这么多年了也没学会分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祸从口出您不知道吗。如今后宫是郭贵妃管着，她又得陛下信任。莫说您了，就是姑母见着贵妃，不也是客客气气的？嬷嬷是姑母的心腹，却在背后编排贵妃，岂不是平白给姑母招祸吗？还有今日，那清宁郡主是什么人啊，也是您能指摘的？那是太后的外孙女，陛下信任之人。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您竟然还管不好这张嘴。我看您真是老糊涂了，等姑母身子见好，我就进言，让她放您出宫，回家跟儿子团聚去吧。”

王嬷嬷大惊：“大小姐，可别呀，老奴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秦棠溪怕这动静吵到姑母，一个眼神扫过去，王嬷嬷立刻噤声。

秦棠溪进了内殿，马上就敛去面上凌厉的神色，换上一副温柔体贴的面孔。

秦棠溪给皇后请了安之后，便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打开，端出一盅白参清鸡汤来。这汤是澄凉亲自炖好的药膳，要她带回来给皇后娘娘用的。

秦棠溪用银针验过之后，便坐在床榻上端起汤，作势要喂给皇后。皇后抬手轻轻一推，面上布满倦态。秦棠溪放下银匙，端着碗道：“姑母，棠溪听说姑母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姑母好歹用一点，否则太子表哥又该担心了。”

皇后道：“本宫没有胃口，只不过又是太医开的什么劳什子药膳方子，味道怪的很。”

秦棠溪道：“这个不一样。这是清宁郡主亲手给您熬得汤，用的是前儿陛下赏给她的白参。可以生津利肺，养阴清火，如今天气热，吃着也是不怕的。这么好的东西，郡主自个儿舍不得吃，巴巴地炖好叫我送过来。您好歹尝一口，也算是让郡主给您尽一份心了。”

皇后看着她，脸上有了点笑模样，道：“她给你也灌了迷魂汤了，这么帮着她说话。”

秦棠溪心情也放松了一些，道：“姑母可算是笑了，方才见您不开心，棠溪的心也跟着难受。姑母，到底怎么了？”

皇后与秦棠溪感情甚好，犹如母女。付棠溪聪慧，善解人意，又是自己的亲侄女。因此有什么话，皇后一般不避讳让她知道。皇后道：“郭贵妃过来，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不过就是一个意思，她说若是我的身子当真爬不起来，就不用去她儿子的册封典礼了，她去向陛下说，替我回绝。”

秦棠溪：“这······，姑母的意思呐？”

皇后冷笑一声，道：“本宫是堂堂的大雍皇后，皇子们的嫡母。二皇子封王，本宫怎能不出席？否则郭贵妃和郭家也太得意了些，她巴不得本宫不去，这样风头岂不全是她一个人的了？”

秦棠溪看着姑母的样子，沉默不言。

皇后看着她，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疯了，为了争个面子，连自己的身子都不要了。”

秦棠溪叹了口气，道：“溪儿不敢。溪儿知道，姑母所为，皆是为了秦家，为了太子表哥。”

皇后眼睛看向上方床帐上绣的花纹，道：“本宫若是不争，你们又该怎么办呐？本宫今日见到了了沐颜的女儿，本宫就在想，若是沐颜，她定不会这么辛苦，她想要什么，自会有人跪着给她捧回来。”

秦棠溪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皇后接着说到：“若是本宫的女儿还在，她定是在本宫身边养的金尊玉贵，无忧无虑，绝不会像沐颜的女儿一般，被人抛弃。”

秦棠溪知道，姑母又在缅怀她那个夭折的小女儿了。秦棠溪倒是听说过姑母和长公主之间的一些恩恩怨怨。

据说，长公主去世的那一年，皇后早产诞下了一名小公主。原本好好的，可是后来长公主病逝，没多久，小公主也跟着逝世了。皇后悲痛欲绝，但是陛下却显得很冷漠，甚至没有出席过小公主的葬礼。从那之后，帝后之间的关系便降至冰点，皇后的身子也每况愈下，可是陛下一次也没有探望过皇后娘娘。反倒是叫郭贵妃钻了空子，在陛下的支持下在后宫逐渐做大。不过还好，皇后娘娘有地位稳固的太子，身后还有秦家的支持，她有底气，也就不在乎后宫的争权夺利。

只是这次册封二皇子，不止事关后宫，更关乎朝廷的体面。皇后若是不出席，难免引来大臣们的揣测，也会让秦家丢脸。况且自从宣王死后，就再也没有皇子被册封，此次陛下执意册封还没有建功立业的二皇子封王，态度暧昧，难免会给太子造成压力。皇后必须出席，向世人证明他们皇族嫡系的身份，给太子撑腰。

秦棠溪知道姑母的想法，她放下玉碗，道：“姑母想不想知道，今日清宁郡主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嗯？”皇后看向秦棠溪。

秦棠溪道：“郡主说，她有法子让您能容光焕发的参加二皇子的册封礼。”

“什么法子？”

秦棠溪附在皇后耳边，将今天晚膳时澄凉的主意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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