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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雨夜邂逅上（第2页）

的哥暗骂！赶紧伸手去拉车门，拉不开。扒车窗，扒不动。这时，车厢内的水已经淹没到他的胸口了。

的哥心急的很，难道这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要葬身于此吗？

忽然他福至心灵，想起来上个月交通局开安全生产的课程，要求所有出租车内配置汽车玻璃破碎锤。本来以为是个乱收费项目来着，当时还颇有微词，没想到现在真用上了。

侧头一看，就在手边，抄起来照着玻璃边角就砸了下去。一连敲了几下，但令他再次心灰意冷的是，在教学视频上屡试不爽的破碎锤，居然不顶用了。

的哥没有再挣扎，因为水已经快要没过头顶的缘故，他只好放弃逃生的剧烈动作，仰头贴紧车顶仅剩的气体空间，深吸口气，潜回水中，绝望地看向那女孩。

女孩还在微笑，歪着脑袋，手指卷弄着长发，望着的哥的眼睛微笑。不知怎的，的哥觉得这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

尤其是那在水中飘荡的项坠，闪着晶莹的光芒，配合着那呼吸起伏的胸口……

等等，她在水中还能如此自然的呼吸？

的哥确定，眼前这位，恐怕真的不是人。的哥很郁闷，没来由自己学回**，还没干啥舍生取义的大事儿呢，咋就整的自己要牺牲了？这算咋回事？知性个#￥%的！

的哥，绝望了。他已经快憋不住气了，咕咚喝了口水，一股气泡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火烧火燎的感觉瞬间充斥了胸口。

的哥发现，电影、小说里说的竟然是真的。原来临死前，真的会有一生的片段闪现在眼前。

树林里，一身白衣的老头儿拿着藤条逼迫着几个小孩儿在练拳。

地下拳台上，浑身是血的两个人在肉搏。

大街上，两拨人都拿着家伙火拼。

饭桌旁，一个黑瘦的年轻人举起了手枪，画面飞快的变化，的哥挡在了老大身前。

医院手术室里的灯。监狱里的铁窗。

夜总会里的莺莺燕燕。

出租车行里的兄弟姐妹……

一瞬间，的哥认命了。虽然岁数不大还很年轻就死去，还是有点可惜的。但是自己这短暂的一生，不敢说多精彩，总算也活的无愧于心。死就死呗！又不是没死过！尤其是比起前几次来，这一次算是最安详的咯！还有一个美人陪在身边……噢对，不是美人，是美鬼，那也比之前几次出生入死强多了有木有？

所以……的哥笑了，在他终于憋不住气，终于因窒息的痛苦而张开嘴时，他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而是迷离地望着白衣女孩儿，露出了一个微笑。

女孩儿仿佛被这个笑容震惊了一下。也许是错愕，也许是意外，总之有那么一刹那，女孩的表情抖动了一下。

也就在这么一刹那，的哥最后的记忆是一声巨响，那是枪声，这种声音的哥并不陌生，即便如今是在水中。他清楚的看到子弹穿过风挡玻璃，在水中画出清晰的弹道，之后穿过女孩的头部。下意识的，的哥看向了子弹来处，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风衣，戴着墨镜，举着枪。

的哥晕过去了。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在梦里，他因为失恋和男朋友吵架……是的，梦里他是一个女孩子。他觉得整个人生都不好了。他哭泣着在大雨中狂奔，累了就站在路边，看着过往车辆把地上的积水飞溅到自己身上。

不一会儿，一辆老式的，却很是高大上的黑色轿车忽然停在眼前，后座车窗摇下，一个面目慈祥的老人带着关怀的眼神张口说了几句话。说的什么没听清，但那张脸，他认得，那可是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虽然看上去年轻几分。副驾驶下来一位戴着眼镜、西装革履，一看就是职业秘书那一类的年轻人，冒着雨为自己打开车门，让自己上车。

画面一转，汽车驶入一座大院，停在办公楼前。接下来画面再转，在一座宽敞的办公室里。对啊，这样的办公室足以匹配“座”这个量词。他感觉到了温暖，甚至感觉到了人性的光辉。老人、秘书、司机三个人都很随和，给了他热水、毛毯，甚至还有方便面。好温暖好温暖的方便面，吃到嘴里，温暖到心里。温暖的让人想睡觉。

再然后，他在床上醒来，全身酸痛。慈祥的老人、白净的秘书、憨厚的司机，他们面目狰狞的在他的身上做着运动。全身无力，被他们不停的摆换着姿势。恶心，说不出来的恶心。最后，他被捆上，包裹在毯子里，就像个粽子，被秘书和司机抬进了后备箱。

下一个画面，视角好像是航拍一样，跟着那辆汽车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护城河的一座老桥畔，他被扔下了河……

的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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