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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眉毛一挑,看着窗外的小鸟吟诗:“你们看,那只小鸟虽小,可它玩的是整个天空;可是有些小鸟啊,连被玩的机会都没有……”
小胡子脸“刷”地就红了:“你、你、你、你说谁呢?!”
林轻“啊”了一声:“我说小鸟你急什么,你又没有……”
小胡子:“你!你才没鸟呢!我……”
张超看这俩人越说越往黄色二人转上走,赶忙拽着小胡子和另外一个保镖出去了,临走还特别体贴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一时间十分安静,林轻把目光从玩儿天空的小鸟身上收回来,见他还天平似的杵在原地,拍拍床头柜:“放这里吧。”
哗啦啦几声,是他抓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
林轻无奈又使出杀手锏威胁:“不过来就走吧,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
握着塑料袋的手又紧了紧,林轻看他神色紧张,连眼角下的泪痣都有点僵,不禁大声替他内心配音道:“啊!我要不要过去呢!!这个女人看起来好可怕啊!她叫我过去,会不会是要拔光我的毛放进大锅里煮呢?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手里的早饭!”
“咣”的一声,两只袋子砸在她床头柜上。他原本是打算立刻退回安全区域,看到那歪歪斜斜的袋子却又迈不动步子。
林轻呵呵一笑,继续配音:“怎么办!那两个袋子居然敢那么没有美感那么不对称地呆着!这让我如何忍受!啊!它们不正经的样子一直出现在我脑海!我该拿你怎么办,可怕女人身边的早饭!”
喉结动了动,他低头转过身,机械地将袋子里封好的盒子一个个拿出来,整整齐齐摆在床头柜上,又把袋子叠成四四方方的小方块压在杯子底下,才提步要往回退。
退了一步,缠着纱布的绷带就被林轻抓住。林轻仔细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包扎,指着自己胳膊上的抱怨:“怎么一天进来的,给你包扎用的布料摸着都比我的好?”末了叹口气,“她们肯定是看你长得帅。”
他茫然。
林轻看了眼密密麻麻很是壮观的一堆早点,问道:“这都是你自己买的?”
他抿了抿嘴,随即不好意思地、十分缓慢地转过头去,不敢看她。
林轻嘿嘿一笑:“他们是把你目光所及之处能吃的都买了吧?”
林轻见怎么逗这人也不说话,知道张超不会这么容易让她赚五十万。索性也不再逼,指了指之前于子文坐的那张椅子:“你先坐会儿,我饿了。”
他好似松了一口气,僵硬地走过去,僵硬地坐下,僵硬地双手放在膝头。
林轻看了看床头上印着“小七豆腐坊”字样的盒子,笑容僵了僵,摇摇头拿起勺子去盛小笼包。
她吃了几个包子,又用勺子挖了点盐笋,抬头看见他正小学生似的埋头在膝上写写画画。
林轻吃饱喝足,擦了擦嘴,才问:“小黑,会唱曲儿吗?我要求不高,来段十八摸就行。”
“咣”的一声,病房的门晃了晃。
林轻:“谁?”
门“吱呀”开了一条缝,张超和小胡子的脸一上一下瞄进来,赔罪道:“不好意思,刚才路过,摔了一跤,你们继续!继续啊!”
关门的时候林轻听到小胡子的声音模糊响起:“让唱十八摸?英雄啊!女英雄!”
林轻收回目光,却见被子上工工整整铺开四张卡片。
第一张:至理名言。
第二张:玉树临风。
第三张:丰神俊朗。
这三张的内容林轻反复背了好几遍,不好意思道:“我的词汇量很差,差得就像……那什么似的。我也不想啊,从小就对这些笔画多的词没办法,倒是看数字都能印在脑袋里。你信吗?我可以把圆周率背到50位,大盘往前十年每个月什么价我都记得……”
她说着拿起第四张,看着上面“疼吗?”两个字愣了一下,把卡片翻过去,问:“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掺进来了?!”
他背光坐在窗下,缠着纱布的脸上有着少年人一样的懵懂眼神。他伸出食指在泪痣下抓了抓,又埋头写起来。
“他们说”,他的字横平竖直却自成一体,“我打了”,每三个字得停一会儿,“你的胸,抱歉。”
林轻是个厚脸皮,但是她实在没想到,这么个连人的性别可能都分不清的人,会特别为打她的胸道歉。
揉了揉缠着绷带的胸口,从没谈过恋爱的林兄弟难得脸皮薄且大度了一回:“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既然你特意来道歉,我也不会那么计较,最多……”
这时才发现他还在写,原来之前那个“抱歉”后面是逗号。
林轻探头一看,看见后半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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