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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督着她把汤喝完,他才满意地轻轻颔首。
饭吃完后,辜徐行并不急着走,抬手端起杯子,抿了口柠檬水:“最近,一切都还好吗?”
宁以沫小心翼翼地说:“都还好,新公司的待遇不错,同事和蔼可亲。”
此话一出,宁以沫开始暗暗佩服自己撒谎不眨眼的功力。
辜徐行淡淡地问:“你和江宁都老大不小了,定好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定了十月。”
“也好。”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宁以沫自己却意识到了不对,无论如何,结婚这么大的事,她居然都没有通知他和辜振捷,未免有些绝情。
沉默了良久,辜徐行意味深长地说:“以前,我总是觉得你不懂事,喜欢拿哥哥的身份压制你、管束你,现在看来未免有点关心则乱,以至于你离我们越来越远。以后,你想做什么都由你,只要你幸福,我都会为你高兴。”
宁以沫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五味杂陈,她觉得他的某种执念断了——他再也不要管她了!虽然之前彼此三年未见,再见时也闹得很不愉快,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放任自己不管。这种感觉让她很惶恐,一种立刻就要坠入万丈深渊的惶恐。
她收紧手,强笑着说:“辜伯伯和徐阿姨还好吗?”
“爸爸一切都好,只是常常会念叨你,想你回去看看他。妈妈……”提到徐曼,辜徐行的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有些无奈地说,“除了三天两头打电话催我结婚,其余的也都还好。”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他大三那年,徐曼就开始催他结婚生子,见陶陶没了希望,便三天两头给他安排相亲,什么官二代、军三代,京城里待嫁的名媛闺秀,前赴后继地往他面前送。当年他去美国创业,也是为图个耳根子清净。如今,年逾二十七的他还是孑然一身,气得徐曼都不想理他。
宁以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了出口:“你和陶陶……”
这时,辜徐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抱歉地接起电话。
也只有在这时,她才敢放任自己的目光好好看看他。她不无遗憾地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坦坦荡荡地对上他的视线,朝他会心一笑。
电话好像是在谈一个深夜应酬,辜徐行见推托不掉,只好表示晚点再去。接完电话,他便招来侍应生买单,带着宁以沫出了门。
等到将她送到小区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宁以沫正准备道谢下车,就见辜江宁的车从后面超了上来。到了嘴边的话都压了去,她定定地朝那边看去,片刻后,盛装打扮的美莎从副驾驶室下来,朝辜江宁飞了一个吻,然后摇曳生姿地往楼上去了。
直到目送辜江宁的车走远,宁以沫才和辜徐行道了别,快步朝楼洞里走去。
周一一上班,宁以沫就向人事递了辞呈。
人事部门收了她的辞呈,但是要求她按合约要求,再上一个月班,直到新的行政助理到岗。
除了她的顶头上司以外,没人知道她已经辞职,所以同事待她的态度还是老样子,什么跑腿的杂事都往她身上压。她也没有因为即将离职而消极怠工,默默在工作之余,帮她们分担打印、冲咖啡、叫外卖的杂事。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宁以沫的MSN上接到了十几个外卖通知,无一例外,全是三笑的便当。公司所在的大楼位于交通干线节点,附近根本没有像样的餐馆,只能叫最近的三笑外卖。三笑的便当固然便宜,但是吃在嘴里,基本上只能当做“我好歹吃过饭”的自我安慰。
宁以沫刚挂掉订餐电话,一个从卫生间回来的女同事立刻就横眉问道:“你怎么问都不问我就先订餐了?我还没订呢!”
宁以沫和气地说:“你想吃什么,我再补一个单。”
那同事似乎心情不佳,恼火地说:“说得容易!补的单起码要比刚才那个单晚十分钟送到,凭什么我干看着你们吃啊?你天天订餐,难道不知道写个单子,核对下人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所以才故意撇开我的!”
宁以沫邻座的Selina有些看不下去,笑着回了一句:“Catherine只是友情帮我们订餐,有时候忙起来是会有疏忽的,要不我那份先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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