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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若瞥了眼裂纹越来越大的如意,额角突突跳了两下,抬手摁了摁,忽然开口:“额娘若想念姐姐,等皇上回京,我可以请皇上允您去东山陵外遥念一番。”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舒舒觉罗氏骂人的水平就是普通没念过什么书的老太太的平均水平,骂不出什么花样来但水平也不差,这会是因为对着自己女儿骂爹骂娘都行不通被限制发挥了,只能扯着一句来回颠倒地喊。
敏若烦里偷闲,回想了一下自己经历过的骂人能骂出花来的所谓“文雅人”,忽然觉得舒舒觉罗氏这样也挺好的,骂人水平一般,她又不在意舒舒觉罗氏觉得她孝不孝顺的,所以不痛不痒,也不用动脑子去想这人在说她什么、怎不落格调地反讽回去。
不得不说,跟舒舒觉罗氏打交道最大的好处就是很省脑子。
不好的是有点费心。
敏若心里叹了口气,想到原主上辈子最后的悲哀与无奈,看舒舒觉罗氏的目光也愈发冷淡,半晌,终于道:“额娘您骂够了吗?”
“我骂、骂——”舒舒觉罗氏嘴皮子秃噜得更快了,请恕敏若满语水平有限,俚语骂法她实在是听不懂,起身再度给舒舒觉罗氏添了茶,从容淡然地道:“如果您是为了我叫云嬷嬷告诉您不要给法喀纳妾的事,那我能告诉您这是法喀早年就与我说好。阿玛一身贪恋温柔乡,法喀见得多了,心里觉着没意思。
况咱们家既然要往家风清正的路上走,就很没必要闹满园子的热闹了,海藿娜很好,她做得当家的主母,这半年多家里的事她不也打理得井井有条?人宾往来人情交道,她都做得很出挑,我想咱们家好像没有再选一人给她分担家务的必要。”
敏若最后话里带着几分反讽,舒舒觉罗氏没听出来,瞪着眼睛看她,“你是要你弟弟绝后啊!我是为了法喀好,为了你们好!法喀媳妇过门快一年了,肚子还一直没个动静,她岁数也不小了,要再没有,不是耽误你弟弟吗?”
舒舒觉罗氏这话一脱口,敏若就知道自己是歪打正着真碰到正地方了。
本来,若从不急着海藿娜生孩子那里论,在世人的眼光看来,她是不占道理的,所以只能从纳妾这件事上入手。
但如今舒舒觉罗氏还没有给法喀纳妾的具体行为,只是嘴上敲打海藿娜两句,所以敏若本来时在用话术忽悠舒舒觉罗氏,绊她往敏若预设好的路线上走,没成想舒舒觉罗氏张口就是这样说——那就是敏若歪打正着上了。
舒舒觉罗氏已经真有了要给法喀纳妾的具体行为。
敏若本来如平静海面一般的目光终于泛起些波澜,她向外看了一眼,好像一个无意义的随意动作一般,然后转过头来再度看向舒舒觉罗氏,道:“论年岁,我比海藿娜年长,按额娘您的话,我这辈子是不是就不可能有孩子了?”
舒舒觉罗氏一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拿我的话将我呢!”
“海藿娜尚未及双十之年,本来就身量刚成,大好年华都在后头,生育之事也需要水到渠成无需急在一时,我就不懂额娘您在急什么。海藿娜聪明、行事周全识大体,他们两个好好的就够了,家里再有人口,真有一两个野心勃勃想方设法绊住法喀,让他一心都醉在温柔乡里无心仕途,从此专心在家生孩子,额娘您就满意了?”
她深知一般话术是说不倒舒舒觉罗氏的,只能往舒舒觉罗氏在意的地方使劲——譬如法喀的前途能耐,如今就是舒舒觉罗氏最看重的。
舒舒觉罗氏不傻,这些年随着果毅公府在京中的浮沉,她落寞过也风光过。遏必隆风头正盛的时候她风光;先后初掌后宫时、荣登后位后她风光;敏若被封贵妃后短暂地风光了一阵,与先后在时却远不能及。
她一生中几次沦落到出门交际被人冷落的境地,如今的她很清楚她今日众人争先吹捧的风光因何而来。
因法喀的功勋能耐,因法喀的简在帝心,因法喀的前程远大。
舒舒觉罗氏深怕再一次失去这样的荣光,深怕失去被人吹捧处处照顾高一人一等的待遇,所以法喀的前程,在她心里是可以重过孙儿的。
敏若的话一如何,舒舒觉罗氏整个人几乎都顿住了,僵坐在那里,好一会才呐呐道:“你、你不要唬我,我知道你大了,有自个的心思了,可我是额娘!我辛辛苦苦照顾你长大,我把我的心都掏给你了!”
“额娘您的心,是掏给了法喀,或许也掏给姐姐,可掏给过我吗?”敏若平淡的一句,宛如一盆冷水兜面浇在舒舒觉罗氏头上,一下戳破了这几年的“其乐融融,母慈女孝”。
舒舒觉罗氏下意识地带着几分惊恐不安看向敏若,半晌才哭道:“你是觉着我偏疼你姐姐弟弟,心里不疼你是吗?你也是我的亲骨肉啊,我怎么可能不疼你……你怎么能这么想你额娘呢?”
“额娘,疼与不疼、偏与不偏,咱们心里都清楚。”敏若道:“只说今日,若是姐姐在,您会这样不管不顾地直接入宫,到了宫门口才叫人传信,然后气势汹汹地杀入永寿宫来吗?您就不怕叫外人看来会拿来如何攻讦我,就不怕我会因此在宫中没脸、被人拿出来说道?宫里头规矩大过天,您这样做,若有心人拿来操作,说你于宫内无视宫规行为放肆,您觉得我的日子会好过吗?若是姐姐还在,您敢这样吗?您无非是算准了我必然会向您低头,必然不敢生您的气,是吗?”
哪怕当年放印子钱的事叫舒舒觉罗氏知道她并不是没有脾气的面人,但一时的震慑只会叫舒舒觉罗氏收敛一时。
舒舒觉罗氏永远在不断试探着身边人的底线,敏若这几年对她态度温和,看起来“孝顺备至”,便叫舒舒觉罗氏觉得她的小女儿还是可以随她拿捏、无须在意的那个了。
可敏若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啊。
舒舒觉罗氏被敏若堵得嗓子一噎,嘴唇颤抖着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敏若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今儿这台热闹可以散场了,一面徐徐起身,一面道:“这么多年,您也老了,我也不想深思那些事了,咱们就好端端的、母慈女孝地把接下来这些年给过去,您总归是我额娘,我心里还不得挂念着您,有什么好东西不巴巴地使人送回家去给您吃用?旁的就不要多想了。
法喀是个孝顺孩子,您又疼他这么多年,他势必对您孝敬备至,海藿娜也是个好孩子,她又是您的儿媳,过门来对您百依百顺的说个一个‘不’字吗?您还有什么不满的呢?一个孩子罢了,他们两个都还年轻,总归是会有的,您这样急着催促、急着给法喀纳妾,究竟是急着抱孙子,还是看不惯海藿娜与法喀的日子好过顺心?”
她说得已经很委婉了,其实就是在问舒舒觉罗氏,她究竟是急着抱孙儿,还是看不惯海藿娜过得顺心?
见舒舒觉罗氏瞪着眼却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敏若轻叹一声,“佛家可有讲节忍口舌的?额娘您是要修大福报的人,佛祖不叫做的事就莫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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