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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忙快步跑出了厨房,往吴二院中跑去。
那厢孟流光在府中疯跑,他满腔的急怒无法纾解,他只知道自己反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要争取什么,他愤恨那些冷眼折磨他的人,却不忍心伤害无辜的人。
柳戒言那边反应迅速,很快便带了十几个小厮拦住了孟流光,孟流光对柳戒言道:“我要见二小姐。”
柳戒言却对小厮们吩咐:“孟相公神志不清了,还不赶紧将他绑起来。”
小厮们应声而动,孟流光怒极,抡起扁担跟他们打了起来,他异常勇猛,气势唬人,扁担舞得虎虎生风,竟让人一时不敢近身,有个机灵的小厮绕到孟流光身后,扔出一个绳圈来,正套在他身上,小厮用尽全力一拉,孟流光便仰面摔倒在地,小厮们立时一拥而上,孟流光拼命挣扎,一群人扭打在一起。
孟流光身长腿长,那些小厮却都是十二三四的小男孩,又被他这疯癫的模样震慑住了,一时竟降伏不了他,孟流光连打带骂,找了个空隙挣脱了出来,翻身而起,一拳打倒面前拦路人,往前冲了两步,冲到柳戒言跟前,下意识抬起拳头,却用仅剩的理智克制住了。
他恨恨放下手,甩掉身上绳圈,对柳戒言道:“你让开,我不打女人。”
柳戒言丝毫不惧,道:“还晓得尊卑,看来疯得不严重,你现在回去,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孟流光道:“什么狗屁尊卑?我不打女人是因为我堂堂男子汉,不干恃强凌弱的事!”
哪料柳戒言冷冷一哼,迅速俯下身子一记扫堂腿将孟流光踢倒在地,然后跨坐在他身上两手一记擒拿将他制住,狠狠按在地上,然后对小厮们说:“还愣着干什么?一群废物!”
小厮们忙上前用绳子将孟流光五花大绑起来,柳戒言这才站直身子,拍了拍衣裙上沾到的灰尘,冷冷说道:“恃强凌弱?你以为你天生比我们生得高壮些,就是强者了?我雌阴国的女子个个尚武,自小不知比你们多吃了多少苦,为的就是让你们明白,一群仗着天生力气心安理得享受权利的人,才是真正的弱者!男人果然天生卑贱,治学、做事、赚钱,样样不如女人,你们不但不反思自己,反而总能寻到各种各样的可笑借口来为自己开脱,一旦得不到女人的青睐,便恼羞成怒,试图用武力让女人顺从,这样的人根本是蛆虫、败类!你以为你假惺惺地说几句‘让着女人’,我们便会感激你了?你记着,只有弱者才需要别人的谦让,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会自己抢过来!”
孟流光被这些话震撼住了。
柳戒言下令:“将他暂时关到柴房里去,等他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了,再禀报二小姐。”
小厮们拉扯着孟流光要走,孟流光挣脱不得,只好喊道:“柳戒言!今天的事是我错了,你怎么打我关我都行,但我求你救救水月,他被我传染了感冒,昏迷在床上,我求你找个大夫帮他治病,只要他能好,我怎么样都行,求求你了!”
柳戒言有些吃惊,看了孟流光一眼,问:“你闹这一场,非要见二小姐,就为了这事?”
孟流光道:“他是我在这里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他活生生的一条命,我怎么可能看着他痛苦而不管呢?”
柳戒言想起那夜被冻成雪人的水月,有些为他二人的情义所触动,便道:“水月的事有我看着办,你就不用操心了。”
孟流光这才放心,他今天这法子虽然风险大,但好歹见效快,也算值了。于是真诚地对柳戒言道:“谢谢你。”
柳戒言微微一怔,看着他被拉扯走了。
这个人,的确是个不寻常的人,远不是看上去的那样疯癫。
柳戒言处理完孟流光,让人出府去找个大夫给水月看看,然后去陈相公院中找吴二。陈相公乃是销香馆的头牌,一把好嗓子婉转动听,此刻正在给吴二唱曲。柳戒言悄声进门去的时候,就见吴二斜倚在榻上,闭着眼睛,看似是在欣赏音乐,眉宇间却微微蹙着,显出主人不太安稳的内心。
吴二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总会莫名给人一种深沉的孤寂之感,好似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间行走了很久,没能寻到彼岸。
柳戒言并不能十分理解吴二,在她看来,像吴二这样的贵族,大权在握,玩弄人心于鼓掌,还有什么好愁苦的?吴二的那些不能言说的悲伤,柳戒言只觉得矫情。
陈相公一曲唱完,吴二睁开眼睛,淡笑着给他鼓了鼓掌,看见柳戒言,问:“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跑哪儿逛去了?”
柳戒言想探探吴二的心思,便道:“孟相公说他房中的小厮病了,我命人去请了大夫瞧,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打扰二小姐。”
吴二道:“他的病好了没?”
柳戒言道:“看样子好得差不多了。”
吴二道:“他如今倒也会生事,主仆两个轮番生病。”
柳戒言道:“内宅男子常日无聊,无事可做,可不就只能变着法儿地作闹嘛,二小姐若肯去瞧瞧,倒是他们的造化了。”
第17章第十七章
吴二道:“我暂时没心思瞧他,你只替我带话,教他安分些便是。”
柳戒言垂首称是,她自小跟着吴二的,这一番试探已让她明白,吴二心中还惦念着孟流光几分,只是碍于秦相公和新宠陈相公,不愿轻易去瞧孟流光罢了。柳戒言知道,孟流光还有复宠的可能,只是他性子太野了,若轻易复宠,日后定会再生事端,必要先磋磨了他的气性,让他心甘情愿臣服才行。
那厢孟流光被身下冰冷的土地冻得快要昏过去了,他缓缓动了动眼睛,见四周黑蒙蒙的,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扔在柴房中整整一天了,水米未进。
孟流光觉得有些可笑,他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屠户那间冰冷肮脏的囚笼中,可笑的是他之前竟然还以为遇到了幸运的救赎。
孟流光不懂人心,他也不想懂,他不明白为什么吴二跟他曾那般要好过,她竟能说翻脸就翻脸,任他在吴府被人肆意作践,她也不闻不问,便是普通朋友也不当如此。
可笑他之前还误以为这样被人供养的日子很快活,他只看到宠物吃香喝辣,却没看到宠物被主人肆意摆布、弃若敝屣的模样。吴二不过是拿他当一只小猫小狗罢了,开心了逗弄两下,也会给他些好东西讨他欢心,可终究他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离开她的能力,所以她肆无忌惮,说不爱便不爱了,因为她知道,现在他也知道了,他压根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做了金丝雀,就要冒随时被抛弃的风险。
孟流光此刻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以往的观念,他不应该劝姐姐放弃奋斗,回老家相夫教子的,那座牢笼造得再好,铺垫了再精美的席子,摆放了再美味的珍馐,仍然改变不了它是座牢笼的本质。
这时,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孟流光疑惑地抬头去看,在朦胧的月色中,他看不清来人的脸,但闻到了他身上那股令他不适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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