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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清莫名仰着头看了很久,这里的岁月流逝似乎与他过去所熟知的很不一样,树叶落下来,还未落地就已经灰化,上一秒还是郁郁葱葱,下一秒却是落木萧萧,一眨眼间过去了数万年,站在树下的人却毫无察觉。钟清望着那盏始终燃烧不灭的灯火,鬼使神差似的,他慢慢地抬起手去摘那盏灯。
灯轻而易举地被他摘了下来,仿佛本来就该是如此。钟清近距离观察着那盏灯,心中却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空旷感,不是孤独、也不是怅然或是悲伤,而是那种全身心都一片空白的感觉,仿佛能看见风从自己的身体中穿过,空荡荡的。
在琉璃似的灯罩外,钟清看见了自己倒映在其上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烛光跳跃着,幽幽蓝蓝的。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抬手去摸自己的胸膛左侧处,很快他就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这个人没有心。
钟清猛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眼前还没恢复视觉,漆黑一片,钟清呆坐在原地半晌,好像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也不见有伤。
云玦!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刻四望查看,“云玦?”
钟清急忙想要站起身,手忽然碰到了一个东西,冷的像冰一样,钟清立刻回头看去,他猛地用尽全力抓住了那只手,“云玦!”
少年侧着躺在地上,半边身体浸在水中,钟清两只手穿过他的胳膊下的空隙中,将人用力地拽了上来。云玦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温热的气息,冷的跟冰块似的,肩膀与右侧脸上有大片伤口愈合的痕迹,钟清半跪在他身边,右手扶住了人,左手很轻地拍他的脸,“云玦?醒醒!”钟清莫名心里直哆嗦。
钟清喊了会儿,云玦始终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冰冷的触感让人异常地不安,钟清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将人抱紧了些。他自己抬头观察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不像是紫微宗的地界。钟清脑子里迅速回忆了下,按照地形来说,那片深渊下面应该是一处极窄的入海口,可眼前的情况却摆明了这绝对不是海域,什么情况?那深渊底下还会通往别的地方?钟清第一次有些脑子转不过来了。
钟清背着昏迷不醒的云玦在黑暗中走了大约十几个时辰,这地方没有任何的光亮,也没有任何的边界,只有深深浅浅的水潭遍布脚下,走了这么久,没见到任何的活物,钟清怎么也走不出去,背后的云玦也一直没醒过来。
钟清试图想要分辨出方向,却发现这地方根本没有方向,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前后左右好像没有任何的区别,钟清脑子里莫名冒出了两个字,混沌。
又走了一程,钟清忽然感觉有僵硬的东西忽然打到了他的脸,他侧头看去发现是云玦垂下来的手,不知何时起,那手背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鳞甲。钟清立刻反应过来,他在化龙。
钟清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往前走,有什么东西从云玦的怀中掉了出来,摔在地上一声清响,滚了两圈,钟清下意识低头看去,光太暗他也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只看见倏忽的一道亮光。
滚落在地的仙射镜忽然射出了明亮的光芒,让钟清去拾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那道光照出了一条笔直的路,仿佛是预兆着什么。钟清顺着那方向望去。
钟清背着云玦沿着那个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钟清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望着眼前的一幕,幽蓝的烛光照在他错愕至极的脸庞上。
怎么去形容他面前的场景呢?在他前方不远处,水中悬浮着一盏灯,一盏极为庞然的灯,从不见边际的巨大深潭中抽出来,好像是活物一般,往上抽生出无数琉璃似的枝丫与细小的蓝色火焰,层层叠叠、无边无际,仰着头也看不见尽头,人站在他的面前渺小得宛如沧海一粟,那盏灯是那么的明亮、耀眼、壮观,像是一株通天的树,不时有蓝色的焰火坠落下来,流星似的没入深潭,熄灭了。
钟清看着眼前的这瑰丽的一幕,心中竟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感觉是从何而来。右手中原本捏着的那面镜子忽然变得滚烫无比,钟清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
镜子摔在了地上,砰砰两声,在那幽蓝的烛光照耀下,它忽然肉眼可见地变得黯然,再也没有一点光亮。
钟清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许久不见。”
钟清心头狠狠一跳,一下子往四周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身影。过了好久,他才把视线重新投向那盏鬼灯,他的神情似乎非常不可思议,却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后只能相信一般,他望着那些幽蓝的鬼火,试探着问了一句话,“是……是你在说话?”
四周安静了很久,就在钟清精神紧绷到极点的时候,响起了一个声音,“嗯。”
钟清震惊了。他曾经认为凭借着自己的经历,他已经能够面对任何事情都面无波澜了,但不得不说,此时此刻,他仍是被震惊了。一盏灯,为什么会长成这副惊悚的样子,还会说话?
“我一被造出来就是这样子,要怪就怪那个把我造成这样的人,我也没有办法。”
钟清再次被震惊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四周明显安静了一瞬间,鬼灯道:“或许我们有缘,心有灵犀。”它补充了一句,“是我救了你们,举手之劳,不必言谢。”那声音空灵中还有些轻松欢快,仿佛是遇到了故人一般,随着它说话间,飘零的蓝色烛火如星如雨地坠落下来,但是钟清显然没有察觉出来。
钟清没想到一盏灯会这么健谈,还会跟人套近乎,他觉得他震惊的那根神经已经在今天被刺激断了。
那声音再次响起来,道:“我不会伤害你们,不用紧张。”
钟清从前听妙妙真人说起过法器这一回事,说是道门的法器若是注入修筑者的心血,或许能够养出一两丝魂魄,也分善邪,但那只是传闻而已,从古至今,类似的传闻有无数种,却从没有人见到过真正的凝魂的法器,钟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觉得除了这个词貌似也无法解释了,他问道:“你是法器吗?”
原本的悠然坠落的蓝色火雨忽然停了一瞬,对方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良久才有声音响起来:“我不是法器,我的存在不是道门能解释的。”对方感觉到很难同钟清解释清楚的样子,又马上改口道,“算了,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法器,好像也差不多。”
钟清还没有回过味来它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忽然问道:“对了,那个傻子他也是同你们一起的吗?”
钟清道:“啊?”
同一时刻,远处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嘶哑声音,仿佛是因为走了太远喊了太久,精疲力竭了。
“有没有人啊?”“这里是哪里啊?”“狗日的啊,到底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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