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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巷的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宫阙,庭院深沉,不知几许,而永巷的尽头便是拒霜宫,里面住的是永巷的主人——当今天祁王朝的皇后。
拒霜宫,如同皇上议政的太极殿一样,在这座后宫中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尊荣。
青琐丹墀,金铺玉户,黄金碧带,极致的富丽壮观,尽显雍容贵气。
步辇穿过重重金阙,在拒霜宫前停了下来。
“皇后娘娘回来了。”几名宫人趋前接驾,一人轻轻揭开步辇的帘子,俯首恭顺地请道,“请娘娘移驾。”
一双丝履从黄金缕幔后探出,轻巧地落在地上,鞋尖缀着朵妖娆的睡莲,花瓣层叠,微微颤动,盈盈似有暗香袭来。接着一片紫罗兰色绣缨裙幅落下,轻若无物的随着步履迤逦,即使已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位沐皇后的绝世风姿,众侍从仍旧禁不住一阵心旌动摇。
朱砂随侍在旁,此时转头向抬辇的宫人吩咐:“几位公公幸苦了,各自下去领赏吧。”几人忙垂下头,复又匆匆抬了空步辇返回。
进到殿内,便是一股丝丝的凉意,两扇用于祛暑降温的大副飞凤冰雕摆在正殿两侧,做工精致细腻,凤翎栩栩如生,神态高傲睥睨。
沐墨瞳径直绕了过去,掩嘴打了个呵欠,明丽的面容呈现几分倦色,“马车里闷死了,还是骑马舒服得多,下回出宫干脆备马好了,不要那劳什子马车……”
“小姐,那你是准备带着面纱骑马吗?”朱砂出声提醒。
贵族女子若是骑高头大马出门多半都会戴上帷帽遮挡面部,一为遮蔽日晒风尘,二为显示洁身自好。
“当然不——”沐墨瞳微微一笑,目光流转,“我穿男装出门就好了。”笑话,让她挂块面纱在脸上?她一不是见不得人的通缉犯,二又没打算玩自命风雅那一套,一块薄纱能挡住什么,不过是欲迎还拒的把戏而已。
朱砂无声叹息,果然是预料中的表现,符合她一贯的行为准则——人前优雅高贵,人后随性任意。什么举止优雅、仪态万方,都是骗人的,跟她的本性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尽管如此,身为近身侍从,她也不得不承认,论起伪装这门技术活儿,她家主子若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简直是欺天瞒地振古烁今蒙蔽了一干无知民众。
“娘娘,你可回来了。”一个青衣小宫女听见动静自里面迎出来,稚气的嗓音带有几分焦急。
“怎么了,小柳,快准备一下,我要沐浴。”脚步未停,越过她向内室后的浴池而去,动听的嗓音犹自发出连连抱怨,“这天气真是热死了,还不如在清凉寺多呆几天……”
“可是……娘娘,太后她……”小宫女急了,忙跟在后面语焉不详地提醒,不防前面的人忽地转过身,挑眉,“太后?她打发人来过了?”
小宫女被这极快的身法晃了个措手不及,嗫嚅了半晌才愣愣回神,“太后跟前的荣公公来传话,让娘娘回来后上长乐宫一趟……”
“我知道了。”未等小宫女将话说完,沐墨瞳挥了挥手,“那就不用准备沐浴了,替我更衣,准备动身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
“娘娘,太后难得遣人来拒霜宫呢。”小宫女怯怯地说,不知道这次召见会是什么事。不是她好奇心作祟,而是她家皇后娘娘入宫以来一直对外称病闭门修养,连每日晨起到长乐宫问安的惯例都省了,幸得太后体恤,不仅没有怪罪还时常赏赐些珍贵药材,后宫里的琐事也从未扰到拒霜宫的太平,这次正正经经地遣了荣公公来宣懿旨,实在不同寻常。
“当然是有大事才会如此。”沐墨瞳仿佛看出她的疑虑,回头在好奇宝宝的粉脸上一顿揉捏,小孩子就是可爱呢,乖巧听话不说,而且脸上完全藏不住心思,不像她家朱砂。
大事?最近宫里有什么大事?小丫头努力回想。
果然很可爱,沐墨瞳再度肯定,笑吟吟道:“振兴龙脉,繁衍子息,你说是不是大事?”
原来是因为这个,小丫头懵懂点头,虽不太明白,但也听老嬷嬷说起过,历朝历代向来十分重视龙嗣一事,身为皇后更是应当协理后宫解除皇上的后顾之忧,想来算是大事了。
“好了,别多想了,快去把那件蓝藤花的宫装拿出来熏一熏,待会儿还要去太后那儿呢。”沐墨瞳拍拍她的小脑袋,袅娜地一个转身至翡翠屏风后面消失不见。
4
长乐宫是历代太后所居之处,凌玄戈登基三载,除却年节祈福的日子极少踏进这座宁静庄重的宫殿。而今日被太后钟氏召来的凌玄戈靠在美人榻上,窗外的老榕树影映进来,在玄丝团龙纹的华服上布满荫荫绿意。
水晶帘子侧,鹤嘴熏炉悠悠转转吐出青烟,馨香弥漫。
钟太后一直在簪花仕女檀香屏风后礼佛,此时方起了身,钗环摇曳的身影映在其上,缓步徐徐,竟比屏风上的仕女图还要多出几分动人姿态。
绕过屏风,施施然走至桃木榻前坐下,仪态端庄,气定神闲地开口:“皇帝这些日子可还好?许久也不曾来这儿,到让我心里念着。”
美人榻上的人蝶翅一般的睫毛轻轻一动,微微牵动唇角,语调舒缓:“我一切安好,劳母后挂念。”
一如既往地,疏离而有礼地应对,母子之间仿佛隔着一条跨不过的银河。
钟太后精致端庄的面容微滞,弱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端起桌上的缠枝牡丹青瓷茶盏,护甲上镶嵌的祖母绿莹光闪耀。
“皇帝为国事操劳也无可厚非。”浅啜一口,阖上茶盖,上好的龙泉窑梅子青,因釉色莹润青翠,犹如青梅,而得名的青釉珍品,发出一声短促清脆的“咣当”。
“只是这三年来除了贤妃顾氏诞下麟儿,宫里供着的那几位都一无所出,也着实太冷清了些。”说完抬眼看了凌玄戈一下,见那张冰雪般静穆的面上没有丝毫起伏,暗忖了稍许,遂起了身走至他身侧,“皇帝不喜热闹我明白,但这子嗣是延续国脉的根本,影响的是国运民生,断不是可以轻忽的小事。”钟太后说着,伸手便要抚上他的面颊,凌玄戈却似不经意地一侧头望向窗外,神色如古井无波。
钟太后的手僵在半空,只能长久地凝视他的侧影。
窗边的纱幔静静垂挂,翠色如竹,丝络上打着精巧的五色花结,透过条条霓色缝隙便是外面云淡风清。
钟太后缓缓收回手,半晌又道:“沐家那丫头,我是看着长大的,一直也甚合我心意,只是至从那年北弥山遇险回来后,身子就亏损得厉害,入宫以来大半光景都是躺在病榻上过的,什么珍贵稀奇的药材补品没少往她那儿送,可一直也没见好转,估计这病是落在了心里头,我也不指望她开枝散叶了。”
轩挺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蹙起,浓密的树影间似有流云滑过,映入深幽的眼底,半点痕迹也无。
“各地的秀女已按期入了储秀宫,这选秀的事,皇帝多少也上点心,虽早已立了睿儿为太子,但那孩子毕竟年纪尚小,看不出资质禀性,东宫这个位子事关社稷命脉,慎重一些总是好的,倘若日后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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