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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毫无意义的小小举动,就能被有心之人拿来反复揣摩,臆测出种种情形——宫中的日子无趣得紧,看人心莫测万般变化,难道不是件有趣的事么?”
悠然物外,漫不经心的话语一出,朱砂眼前美好和谐的画面立即片片碎去,随风吹散,再无痕迹。什么羽化临仙,眼前这人分明是个玩弄人心的恶魔,只不过世人皆被其表象所惑,认不清实质……然而不可否认,即使是恶魔,也是个优雅高贵的恶魔,明知道那副表象不可靠却仍止不住心生向往——这就是恶魔之所以为恶魔的可恶之处。
18
径自分花拂柳循着幽径缓步前行,经过连日降雨,炎热渐有消散。
季夏腐草化为萤,土润溽暑,大雨时行,过后便是入秋了,北斗指向往西南方向偏移,凉风将至,白露即降,寒蝉初鸣。
道旁的芳丛已至荼糜,显出几分难以为继的颓势,倒是几株木犀,枝头露蕊,十分可喜。
方欲伸手攀桂,忽觉身后一阵风起,探手回身,一物落入掌中,伸到眼前一看,竟是一颗黄澄澄的杏子。
不由好笑,会拿这种东西当暗器偷袭的人她想到的只有一个。
果然——
“阿墨。”一道熟悉的青影自树上掠下,笑意吟吟,颊骨上的蝴蝶栩栩如生,荧光闪烁,正是已失踪数日的桑蓉。
“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连个消息都没有,要是再不现身我都要以为你被麒麟堂的人抓回江南了。”
桑蓉一身绿衣风尘仆仆,不复平日里的光鲜,神彩却依旧明媚耀人,“别提了,麒麟堂的人果然找到京城来了,我出宫打探消息结果差点被他们抓住,这几天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脱身。”一副悔不当初叫苦不迭的样子,可见实在被折腾得够呛,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放心放心,这次过后我决定短期内不出去了——谅他们也不敢冲到宫里来要人。”
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么,沐墨瞳悠然道:“我不担心你,我担心的是外面那些人——不过现在看来我应该担心一下宫里的人。”桑蓉的医术虽不及桑老爷子那么冠绝天下,但用毒的功夫的的确确青出于蓝,说是独步武林也不为过。若是弄点毒粉毒药随便在路上丢丢撒撒,以宫里人口密集人员复杂的情况来看,不出祸乱那就是青天白日撞鬼了。
“放心好了,我一定做一个安分守纪的良好子民,绝对不惹麻烦。”桑蓉呲牙咧嘴地保证,格外强调安分守纪四个字。
“你给我惹的最大的麻烦此刻正躺在拒霜宫里呢。”指望她能够安分守己,还不如指望猪去爬树更现实一点。
沐墨瞳这么一说倒提醒了她——貌似有个重度伤患被她这个没有医德的大夫给落下了,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那小子有没有被宫里那帮庸医给治死——要是那样的话她岂不是亏大发了,她可没有忘记那强韧过人的体质。
兰烬落此时极度郁卒。
至从那天认清现状之后,他就一直安稳地躺在床上养伤,药来就喝,饭来就吃,白天发呆,晚上睡觉。周围伺候的人见他不再狂性大发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看他的目光也不再那么战战兢兢,甚至那个青衣裳的小丫头还时不时在他面前晃,一会儿给插在花瓶里的花换水,一会儿打开窗子挽起帘子给房间透气,再要不就偷偷打量他……虽然晃得他有些眼花,但还算安静没有打扰到他发呆,久而久之也就随她去了。
不过,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是谁?一进来就不由分说地对他上下其手,摸摸这里又碰碰那里,说什么自己是大夫,有哪个大夫会这么粗鲁地对待伤患?还有这女人不会换件衣服再来吗?一身风尘仆仆的,呛得他鼻子频频发痒,由来已久的洁癖和不喜人触碰的习惯被无视了个彻底,忍耐得颇为辛苦。
他将这一切苦不能言的愤懑理所当然地转嫁到另一个女人头上——此时她正捧了茶杯坐在室内另一端,一副老神在在畅快无比的样子,这更加深了他的怀疑,认定她是故意让人来折辱他的。
桑蓉可不知道被自己当作试验品的人此刻满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实际上她自己陷入了一种极端困惑之中——这是所有人不约而同达成的共识,尽管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位神医门的大小姐如此愁眉不展,但眼前情形是有目共睹的——
桑蓉一会儿咧嘴皱眉,一会儿去抓那头本就因为几天没打理而凌乱不堪的头发,一会儿揭起兰烬落的眼皮查看,惹得他横眉怒目而视,一会儿又拉开他的衣领在胸口附近一阵乱摸,硬是在那张苍白不已的脸上将赤橙黄绿青蓝紫轮番上演了一遍,令人叹为观止……
“阿墨……”终于,当沐墨瞳换了第四杯茶的时候,桑蓉百思不得其解地开了口。
“有话就说,如果没救的话我好准备后事。”此语一出自然引得一道怒火中烧的目光瞪过来。
“何必这么麻烦,后面的澜池够深,扔下去当花肥滋养芙蕖岂不方便得多。”
“不错,好主意。”赞许的目光投过去,不愧为自己身边的丫头,知心达意,非常人所能及。兀自得意间,桑蓉困惑不已地抬起头,问道:“当今皇上的确是先帝的血脉吗?”
空旷的殿内霎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古怪的目光齐齐投向说话之人。当今太后尚在,如此大逆不道的敏感话题她倒是第一个提出来。难道今天神医大人是要挖掘皇室秘辛吗?隐隐嗅出不同寻常的讯息,惊讶过后众人一个个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等待下文。
“不然呢?”大概是习惯了她的跳跃性思维,沐墨瞳倒是十分平静,眼皮都没抬一下。
桑蓉的表情比其他人更为古怪,隐约有一股郁闷。
“我严重怀疑他是我爹的私生子。”
宛如一枚炸弹扔了下来,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小柳跌碎了花瓶,朱砂差点将脑袋撞上柱子,兰烬落面无表情嘴角抽筋不已,几位小太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沐墨瞳更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19
好一阵鸡飞狗跳众人才安稳下来,沐墨瞳接过朱砂递过来的锦帕,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方才问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么惊人的结论的?”简直是惊世骇俗,当今太后尚坐镇长乐宫,要对质倒是十分方便。只是不知道倘若她得知有人质疑皇上的血统,会不会气得直接到皇陵陪伴先帝?
“我倒是宁愿自己弄错了。”桑蓉一副我比你还愁的样子。指了指床上的兰烬落问,“他的伤千真万确是皇上亲自调理过的?”
朱砂闻言一愣,注意到她话中的几个关键字眼,仔细思索过后答道:“那天晚上兰公子的伤势反复,发作得厉害,一直都没等到桑姑娘回来,怕拖久了熬不过去,我就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看看,结果途中碰巧遇到皇上——皇上的医术连太医院的先生们都鲜有能及,他问明白情形后就顺便过来给兰公子治了伤,药是按照他留下的方子抓的,除此之外,为了疏通经脉皇上还专为他扎了针,当时我随侍在侧,确是亲眼所见针灸过后兰公子就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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