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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昭远的天气已经明显凉了下来。
照理说秋日地上有几片落叶再常见不过,但此刻的休戈却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他撩起衣摆苦大仇深的蹲在寝殿外的空地上,卷褐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抑郁得像是被乌云笼罩一般。
他眼前一地狼藉,并非正常凋零的枯叶惨兮兮的覆盖了庭院一角,这是他今年种死的第三棵桂花树,他原来满心欢喜的想给萧然做一罐桂花蜜的,而今看来他只能派人快马加鞭去狄安买了。
休戈是典型的不务正业,他天生就不是个种地的命,却死活都不信邪,经他手前后一共三棵树,没有一棵寿终正寝。
第一棵树是浇水浇多涝死了,第二棵树是阿斯尔练马刀的时候没收住刀势,直接被拦腰砍断了。
休戈两个月前打完儿子之后种下的第三棵,今年天凉得早,入秋之后他怕树冻着,昨天特意从殿里拿了个火盆过来保温,结果生生把树烤死了。
休戈苦不堪言的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他长那么大第一次在这种小事上一败涂地,放到以往他还不至于这么焦虑,但眼下情况特殊,萧然这半个月来对他一直不冷不热,他还指望着能用一罐桂花蜜为自己讨点甜头。
愁是愁不出结果的,休戈叹了口长气,起身去拿铲子和笤帚把这处打理干净,他原来是掀了几块地砖种得地,现在树种不成了,他得把地砖重新铺回去。
整个寝殿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萧然吃过早饭就带着阿斯尔去练刀了,巴布早上看见树又死的时候没憋住笑,他一时气急直接踹了巴布两脚撒气,并让早该轮休的巴布赶紧滚回家。
休戈铲树铺砖用了小半个时辰,等到一切复原之后他回寝殿里简单洗了洗身上的泥,空荡荡的殿里铺在地上的两床被褥格外扎眼,他蒙着布帕狠狠搓了搓自己的头发,满心都是憋闷又不安的情绪。
这半个月来萧然一直是跟他分开睡的,两床被子两个枕头,他和萧然在一起那么多年,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大概半个月前,萧然突然跟他说腰上不舒服,萧然很少会这么直白的跟他说身体不适,再加上萧然的腰背原本就有旧伤,所以他自然紧张的要命,一点都不敢含糊。
腰伤只能睡硬床,殿里原来铺的兽毯算是软硬适中,再垫一层板子肯定会过硬,休戈就算打小习武也有一点难以招架,但萧然腰疼得厉害,夜里想要睡得安稳一点只能这么干。
他坚持陪萧然睡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萧然心疼他,说什么都不肯让他陪了,当天就把垫在兽毯下的硬板撤了一半,逼着他去睡正常硬度的那一边。
他一开始还没觉出太多不对,毕竟萧然满身伤病是事实,去年冬天那会又为了阿斯尔一头扎进了暗河里,从开春到现在,萧然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总是隔三差五就有点小病小灾。
休戈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格外迟钝,他是在四五天之后才发现不对劲的。
萧然以往总会在殿里迷迷糊糊的睡到他下朝回来,但自打分开睡以后,他每次回寝殿的时候萧然都不在。
萧然仿佛突然忙碌了许多,陪阿斯尔练功练刀、带着阿斯尔和何家两个孩子去城里玩、带着吃撑的白狼去山里遛弯、甚至是和宫城里的侍卫切磋武艺。
总之,萧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成天跟他猫在寝殿里腻乎了,他每次兴致勃勃去找萧然的时候都会扑空,就连夜里也不例外。
从半个月前,阿斯尔开始接触正八经的书本,于是每天晚上,萧然都会抽一个时辰认真检查阿斯尔一天的课业。
阿斯尔上午练刀下午习字,学刀学得多快,学字就学得多慢,在这件事情上他完全没有随休戈,萧然每次检查他字词诗句的时候,他都会憋红小脸在院子里杵上大半个晚上。
休戈既不敢帮儿子也不敢拦萧然,只能咬牙切齿的坐在台阶上看着阿斯尔跟个蜡烛似的杵在那。
这样一来,萧然每天入睡时都是临近深夜,基本上是刚一钻进被窝就困得眼皮打架。
休戈敢拿脑袋担保萧然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他,可他对此毫无办法。
他舍不得逼问,也舍不得折腾整天忙碌到困兮兮蔫巴巴的萧然,所以他只能抱着想掐死儿子的心思守着萧然好好休息,至于旁得东西,他半句也不敢多说。
萧然这种状态古怪得厉害,但休戈没有胡思乱想的太离谱,他们一起经历过的过往在那摆着,无论如何,他和萧然之间不会有任何变数。
可是,休戈在有这份自信的同时,也有些许不安,萧然的性子内敛,就算这几年被他宠得有几分无法无天的架势,骨子里依旧还是闷得厉害。
老夫老妻会有相看生厌的时候,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他一是担心萧然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心事,二是怕自己做了什么惹萧然不快却又不自知的事情。
不过这种思前想后的焦虑是没有用的,不管盘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什么,他都要尽快解决。
桂花蜜泡了汤,就得想别的法子,休戈没有低落太久,他洗漱过后灵光一闪,情急之下连衣服都没披,直接光着身子翻出了池子,硬是把自己那点家底统统找了出来。
直言去问不行,就先简单粗暴的让萧然开心一点,别的不敢说,就哄萧然这件事而言,他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休戈的家底一共就那么几个箱子,他蹲在地上闷头找了半天,最终拿出来一件压箱底外衫放在眼前抖了抖,紧蹙的眉心总算是稍稍舒展开了一点。
萧然中午是在演武场和阿斯尔一起吃得饭,休戈前段时间闹孩子脾气,嫌阿斯尔每天一大早去院子里练功太吵,于是特意腾了一间离寝殿远的宫院做宫城里的演武场,让阿斯尔起床后背着刀去那边练功。
这处宫院很大,离膳房也近,阿斯尔自己收拾出来了一个小屋子,傍午前后练功累了就直接在这边吃饭休息,省得再回寝殿挨休戈的眼刀。
阿斯尔自打冬天闯祸之后就长了记性,每天练功练得特别刻苦,萧然说什么他都听,大到一套刀法,小到一个转承衔接的动作,他全都认真对待。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努力练功是好事,但萧然担心他这么练下去身体吃不消,所以一直在旁边盯着他,替他掌控分寸,生怕他伤了筋骨。
一上午的练习结束,中午膳房送了牛腩锅,阿斯尔扛着马刀放去刀架上,又去打了通水回来洗脸擦汗,等到把自己收拾妥帖了才跑进屋里落座吃饭,他变得规矩了很多,举手投足之间有了点储君该有的风度和气场。
砂锅里满当当的牛肉香气扑鼻,阿斯尔一个人胃口再大也吃不下那么多,萧然在门口冲着房檐上招了招手,四五个没轮值当班的侍卫不太好意思的从房顶探头出来,萧然眼尾带笑,很是和气的开口叫他们下来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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