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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慕华给自己煮了一小锅粥,他在厨房里吃,许正听到碗筷敲击的声响,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边问他:“昨晚丁遥来你这里了?”
何慕华吃了一口酱菜,对许正说:“我已经和他说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
许正笑着吐出个烟圈:“是,确实影响不太好。”
何慕华还让许正放心,还道:“我也没有要回洪福安去的意思。”
许正连连点头,垂下手,弹了弹烟灰。何慕华看烟灰落在地上,不怎么高兴地叹了口气。许正又说:“我知道何少没这个意思,你要有这个意思,我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何慕华放下手里的碗,对许正的反问不置可否。他卷起衣袖在水槽里洗碗,看他在抹布上擦干手,许正递给他一根香烟,“抽吗?”
何慕华伸手接过,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低头含住香烟。他的睡衣领子向下坠,衣领与裸露的身体之间出现了一小片空缺,能清楚地看到他藏在衣料下的胸膛。许正给他点烟,何慕华的头发简短了些,正好能露出耳垂。他稍微侧着身,脖子那段微微向下弯曲的线条正好落入许正的视线。
他们站在窗边抽烟,许正问何慕华以前那柄有龙头浮雕的拐杖怎么不用了。
“去学校,不太好。”何慕华笑了笑,他看着现在手里这把普通的黑色拐杖,“这个也挺好用。”
偶尔有几只鸽子扑拉着翅膀从窗台边掠过,许正指着窗台上的鸟屎痕迹,“一定是它们干的。”
何慕华低头笑,他问许正:“你来找我,就是为了丁遥的事?”
许正摇头,他在窗台上掐灭香烟,把香烟屁股捏在手里,说:“昨天在外面吃饭遇到了胡言。”
何慕华正专注地听他说话,卧室的房门忽然打开,许正循声望过去,他看到昨天和何慕华在一把伞下的帅气少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上身裸着,下面穿了条运动裤,光脚站在地上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何慕华看着他,对许正说:“我学生,才转学过来,家庭关系比较复杂,昨天和家里闹矛盾了,就让他暂时住在我这里。”
少年也看到许正,慢条斯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揉着眼睛抓了下头发,对何慕华道早安。
“我朋友。”何慕华向他的学生介绍许正,又指着炉子上的锅说:“煮了点粥,你要吃吗?”
少年说要洗澡,何慕华把他带到浴室,许正也跟着走出去。他在沙发上坐下,喝了口放凉了的茶。
“叫什么?”许正问何慕华学生的名字。
“陆海洋。”
何慕华手上的烟快要抽完,许正递给他烟灰缸,何慕华把还剩半截的香烟架在烟缸上,握着椅子的扶手慢慢坐下。他戴上眼镜,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开两页就看了起来。许正又提到胡言,还关照何慕华最好小心些。何慕华不咸不淡地说:“谢谢你提醒我。”
许正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拍了下沙发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用。”
“已经换过一张,原先那张早坏了。”何慕华头也不抬地说。
屋里有些冷,许正搓了搓手,没再说话,屋里一下很安静,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沉默静悄悄地夸张着领地,连呼吸声都被它掠夺,掩埋,许正不舒服地清了清嗓子,可依旧没能挽救死气沉沉的气氛。香烟在空气中兀自燃烧,青色的烟雾在阳光下清晰地升起,唯独它的存在才让许正相信,时间并没有被凝固,确确实实还在前进着。
等到陆海洋出来,屋里才算恢复了些生气,他围着浴巾,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就跑到何慕华边上拿起烟灰缸里的小半截香烟抽了一口。何慕华瞪他一眼,抢了他手里的烟:“你抽什么烟??”
陆海洋嘿嘿笑,光着脚跑到厨房里,何慕华歪头看他,让他穿上拖鞋。
“老师,我能在你这里再住两天吗?”陆海洋捧着碗,嘴里咬着筷子,从厨房探出大半个身子问何慕华。
何慕华说不行,“我等会儿陪你去你家,和你爸妈好好谈谈。”
陆海洋忙摆手,“老师你别去,我爸妈都把不讲理,昨天那个电话你不也被我爸吓了一跳,你要再去和他理论,他不得吃了你!”
“他吃了我,他会消化不良。”何慕华撑着下巴看陆海洋,他嘴边似乎有笑意,看上去是在开玩笑。许正跟着笑,他曾经多少次梦到他把何慕华生吞活剥,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头,喝他的血,隔天起来他都会觉得肚子里特别难受,好像真得吃了个大活人,确实有些消化不良似的。
“老师,我和你说……”陆海洋拿手背抹着嘴走出来,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音,有所避讳地瞥了眼许正,欲言又止。
何慕华让他放宽心,继续说,“他是我朋友,又不是你爸朋友,不会去找你爸告密。”
陆海洋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地坐到许正边上,无精打采地再度开口:“老师,我爸他……其实是黑道上的……”
何慕华伸手拿了条毛毯盖在腿上,双手伸到毛毯下,轻声说:“是吗……”
许正忽然拍了下陆海洋的肩:“黑道算什么,别怕,你不知道你们何老师吧?以前可是……”许正抬眼看何慕华,何慕华却没有要打断他,阻拦他的意思,他一脸轻松,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似的。许正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对陆海洋说,何慕华从前叱咤黑白两道,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还说他那条腿就是当时砍人时被人追上,落下的病根。
陆海洋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茫然地看何慕华,何慕华道:“我要真是这么个人物不是还在叱咤风云,就早已经横尸街头,你还真信?别说了,你等我换个衣服,现在就去你家。”
何慕华撑着桌面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进卧室。他换衣服时听到许正在给陆海洋讲故事,讲那些江湖轶闻,把那些大佬说得无比风光,无比潇洒,仿佛只要当上黑社会大佬,就能只手遮天,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慕华换好衣服后没有立即出去,他想起他还是何家少爷时,许正也老爱和他讲这种故事,他也是从别处听来,每次他讲完,他自己都要感慨,当大佬真好啊。何慕华那时就不喜欢当大佬,他想当老师,他觉得有人跟在他身后老师老师地喊他,最让他满足,比当什么万人之上的大佬还高兴。
他从卧室出来后,许正对陆海洋说:“刚才那些故事也尽酢貊来威风好听,黑社会这种事千万不能干,当了黑社会,不但要担心被别人砍,还要担心会不会被自家兄弟砍。”
陆海洋回答地响亮:“我才不干黑社会,都是犯法的事,早晚都去坐牢。”
许正哈哈笑,他提议可以送他们一程,何慕华说好。许正今天自己开车,他把两人带到陆海洋家门口,何慕华下车后让陆海洋等一会儿他,他还有话要对他那位朋友说。陆海洋乖乖地在楼道口等他,何慕华走过去敲了敲许正的车窗,许正按下车窗玻璃,问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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