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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看你睡觉的时候好看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表妹小的时候,我也亲她。”冯子凝挥挥手,打发人似的,“很晚了,回去睡吧。晚安!”话毕,他不等覃晓峰说些什么,迅速地关了门。
冯子凝心惊胆战地在玄关蹲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特别厉害。
他觉得自己说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大的谎,而他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的谎言。他的心被沮丧和愧疚满满当当地填充着,总感到胸口发热,有欲哭的冲动,可是想到覃晓峰在电梯里对他的戏言,又还有一丝甜蜜在无助的底部焚烧着,好像把无助全烤干,甜香就会四溢了。
覃晓峰喜欢他吗?冯子凝不知道,可他非常清楚——从很早以前已经非常清楚,覃晓峰很在乎他。覃晓峰对他总是纵容和爱护,怎么会不在乎他?所以真的不忍心看覃晓峰那么为难的样子。覃晓峰太认真了。
冯子凝抓住衣襟,感觉胸口有一股闷气压着,很想大喊大叫。
现在怎么办?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了,这不是死局吗?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像朋友那样相处了?“啊。”他尝试着张了张嘴巴,发出一些声音,忽然鼓足勇气,放声大叫,“啊——啊——”
冯子凝叫了好一会儿,可算舒服一些了。他既为自己惹下的麻烦而烦恼,又为覃晓峰的不反感而高兴,两种情绪搅弄在一起,终是后者更胜一筹。他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安慰自己情况并没有太糟糕。
他正要扶着墙起身,忽然听见门外有敲门声。他奇怪地看了看门,抬手招呼内锁的红外线,等门锁自动开启。
过了一会儿,门从外面被小心翼翼地推进来,覃晓峰谨慎地往里探看,发现冯子凝蹲在地上,不由得一愣。冯子凝见到他,也呆了呆。
冯子凝的眼角发红,看得覃晓峰的眉心一蹙,见他的鼻尖没泛红,猜测是没有真的哭。为此,覃晓峰稍微放心,问:“刚才好像听见你喊了,没什么事吧?”
“你……”冯子凝呆呆地仰望他,又低头看,发现他没换鞋。是还没回屋,一直站在门外吗?“你一直没回去?”
闻之,覃晓峰的脸上掠过一抹红晕,尴尬地点了点头。
冯子凝心中一喜,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走到覃晓峰的面前,瞧见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便停了脚步。“这门的隔音效果好像不怎么样。”冯子凝尴尬地笑道。
覃晓峰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叫喊,只不过心里始终惴惴不安,大概是幻听。他勉力地微微一笑。
这下彻底地尴尬了。冯子凝抓了抓额头,低头委屈且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当时没多想。不是故意让你困扰的。”
覃晓峰想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怕问得太深了。他摇摇头,说:“没关系。”
“那……”这话要说出口,冯子凝还是忍不住气馁,“那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做好朋友。”
覃晓峰惊讶地发现这样的话何等熟悉,仿佛在不久前才听另一个人说过。看着冯子凝谨小慎微的样子,覃晓峰心疼地点了点头。
冯子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拍拍胸口,冲他高兴地笑起来。
这笑容更令覃晓峰心疼。“但是……”他忍不住开口,忽然又觉得不妥。
冯子凝忙问:“但是什么?”
但是如果你确定了,告诉我。我来想办法。——覃晓峰的心里这样说,然而这样的话倘若说出口,恐怕早了,毕竟他不能肯定自己能想到办法。覃晓峰淡淡地苦笑,摇摇头,说:“没什么,没有但是。早点儿休息。”
冯子凝将信将疑,点了点头,眼看覃晓峰转身,又叫住他。待覃晓峰回头,冯子凝抿了抿嘴唇,犹犹豫豫地问:“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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