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自作主张地要进门,许蕴喆连忙张开手臂拦住门,莫名其妙地看他,问:“什么情况?”
许靖枢戴着眼镜,闻言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道:“忘了介绍,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新室友了。”
从许蕴喆看见他这样出现在寝室门口,心里已有预料,不过,哪里有人这样出现的?在整个校园已经万籁俱寂的时候,突然抱着一床被褥出现,这是许蕴喆见过最奇特的搬寝室方式了。
许靖枢看他依然寸步不让,便道:“我这回考试进了年级前五十,向学校申请教学区的小宿舍。宿管那边已经同意了!”趁许蕴喆听他说话,他猫腰试图从许蕴喆的手臂下钻进门。
可惜他俩长得差不多高,许靖枢又抱着铺盖和被褥,这招完全行不通,最后还是许蕴喆为了避免碰撞,把路让开了。
“刚开始,他们让我等安排,”许靖枢进屋后看了看,将带来的东西往上铺放,“我听说这间寝室会空出一个床位,立刻见缝插针说要住这间了。”
见缝插针?他怎么说得出口?许蕴喆语塞半晌,道:“你故意的吧?”
许靖枢铺开自己的铺盖,回头问:“你指哪件事?”
许蕴喆再度接不上话。
眼看着许靖枢脱鞋爬上床,开始整理他的“新床位”,许蕴喆的头开始痛。他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空荡荡、黑幽幽的走廊,只好硬着头皮把门关上,说:“哪有人搬寝室先把铺盖搬来睡,其他东西也不搬的?”许蕴喆瞧着,这家伙连拖鞋也没带,这算哪门子的入住方式?
“没办法,我迫不及待嘛。”许靖枢惊喜地发现被自己包在被子里的睡衣,他坐在床沿,两条长腿往下挂着,“而且,宿舍大院的门要关了,我一时也没法把所有的东西全搬过来。”
许蕴喆发现他们对话题的重点出现了偏差,索性直接问:“你不会等明天再搬吗?”
“刚才说了,我迫不及待。”说着,他冲许蕴喆眨了一下眼睛。
许蕴喆顿时气得再也不想说一句话了。
尽管许靖枢连拖鞋都没带就扬言已经住进来的行为在许蕴喆的眼里实在滑稽又匪夷所思,可许蕴喆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找不到理由推翻这个结论。
一来,如果他的新室友真的另有其人,那许靖枢很有可能在住了一晚以后又卷着铺盖离开,这么一来,荒唐简直更进一层。许蕴喆可不愿意相信还有比现在更荒唐和滑稽的事情发生。二来,连他自己也是在不久前得知谭学松要搬走的,许靖枢能这么快的行动,说明他应该很关注搬寝室的事,所以许蕴喆只能相信是真的了。
不过,即使相信了,他依然认为这是一种“变故”。为什么?自从那天在生煎铺子里见过许靖枢一面后,他的生活就开始不断地出现令他措手不及的事呢?
许蕴喆一方面在心里抱怨,一方面又无计可施,只好接受了。他不可能向班主任报告,说自己不愿意和许靖枢住在一起,毕竟他才以自己“强大的存在感”逼走了一位室友,现在可不想再以这种任性的方式出现在班主任的面前了。
眼看时间已经过了零点,许蕴喆怀着对这场“变故”的难以接受,躺到床上。这根本不是他平时要睡觉的时间,他只不过想以这种形式暗示许靖枢——他要休息了,拒绝交谈。
许靖枢也许真的收到他的暗示,在许蕴喆躺下后,再没有说话。
许蕴喆发觉他刻意地放轻了脚步声。他往外面去了一趟,虚掩着门,过了一会儿又回来,脸上带着水迹。许蕴喆突然想起,许靖枢或许还没有拿到寝室的钥匙。
“我关灯了?”许靖枢关上门,回头问。
“嗯。”许蕴喆转身,面对墙。
很快,寝室里的灯熄灭,周围漆黑一片。许靖枢的脚步很轻,像猫一样没有声音,直到突然咚的一声。
许蕴喆吓了一跳,没办法在黑暗里看见人影,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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