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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深磨了磨后槽牙,心想这位素未谋面的霍夫人可真不像是个好相处的长辈,舒岸是不是小时候被冷暴力过?
不知为什么他有点心疼这个baby,很有种想把那张照片倒扣过去的冲动,不过还是克制住了,规规矩矩把相框原样放了回去。
按理说不该乱动别人桌上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是放回相框的哪一个动作稍微扰动了下,边上堆砌的那一叠纸哗啦就散了一桌一地。聂云深尴尬几秒,十分心虚地赶紧蹲下去捡。
他手脚很快,也自觉避嫌地尽量不去乱看文件内容。但是其中一卷非常眼熟的封面让他愣住了,聂云深有点懵逼地瞪着那个属于自己母校的大Logo——那是年代十分久远的一份英文录取通知书。
如果录取者的姓名不是“舒岸”这两个字的中文全拼,聂云深会以为这就是自己当年收到的那份offer。
相差无几的录取时间,同一所学校……
聂云深皱紧眉头,短暂迷惑之后若有所思,就这么蹲着在那想,不太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他淡定地站了起来。
他把其他文件都归拢起来,基本都是些带着蓝斯集团抬头的工作文档,数据密密麻麻。聂云深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遍,把这些东西整整齐齐放回原处,最后放上了那份已经泛黄的通知书,转身走进了衣帽间。
他之前从来没到过舒岸家,对于舒大少爷的私生活也不怎么了解。但是随便揣度一下,房地产集团老板家的房子,理所应当该是极尽奢华。包括这个卧室附带的衣帽间,聂云深走进来之前,是做好了准备开开眼界的。
结果真的看到了一些让他有点惊讶的东西。
衣帽间只是正常一间屋子的大小,窗口采光并安置了大幅穿衣镜。两翼都是衣柜,分季节悬挂和摆放着衣物。聂云深的衣服裤子都已经洗净烘干,整齐地挂在靠近门口的那一扇里,他伸手取了下来往身上套,一边扣扣子,一边走到镜子那去整理仪容,行动中随意往旁边一扫,发现舒岸除了正装之外,居然还专门有一片区域是休闲和运动装备,有一些球衣球裤,还有一些跆拳道道服。聂云深想了一下,以舒岸的体格,穿这些应该是很好看的。
他走过去随便拨了下衣架,然后就看到了一套似曾相识的衣服。
蓝上衣黑长裤,速干运动款,当年是限量版,因为面料很柔软舒服,所以聂云深高中那阵很喜欢穿这一身,后来找不着了以后还想再买一套,结果已经停产断货了,懊恼很久。
但是没想到,多年后再一次看到,它们仿佛在时光里停滞,仍然保持着当初莫名失踪时的半旧状态。
聂云深抓着旧衣又陷入了沉思,大约想到了些什么,但是仍然在一些关键节点上无法串联起所有的细碎情节。
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些细枝末节再仔细琢磨一遍,衣帽间外的房门突然咔嚓一声打开了,聂云深放下衣服,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舒岸穿着家居服,额前发丝垂下一两缕,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异乎寻常的柔软亲和,聂云深望着这男人几秒,忽然抽了下鼻子。
“我饿了。”这几个字说得非常无辜。
舒岸笑起来,走过来温柔亲昵地抚了下聂云深的唇:“休息得怎么样?早餐在楼下,洗漱一下等你一起吃。”
聂云深也跟着笑了,张嘴抿住这递上来的指尖,玩笑似地舔了一口,然后才答道:“吃饱之后能干死你。”
说完这句之后还很睥睨地望了舒岸一眼,几秒之后自己先绷不住了,哈哈一乐去了洗手间里洗漱。
舒岸在外头等着他,聂云深把自己拾掇利落了以后出来,发现舒老板完全不是他所以为的四体不勤大少爷。在他刷牙洗脸的这段时间里,舒岸收拾了床铺,打开了窗户,桌上翻开着的书也合上了放在一边,卧室里整理得井井有条,简直可以立马拍一张家居实拍图去发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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