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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弯著腰哈哧哈哧的喘粗气。救命恩人来了。戴齐一来,崔仁明肯定没有心思管自己的闲事。废柴鼻子酸了一下。即使崔仁明会为他出头,可是一看到戴齐,废柴立刻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其实一直以来,只有楚放把他放在心上吧。就算那一夜跟著旧情人打情骂俏,活动结束的时候,那家夥还是找了自己,还是打了电话问他的情况。
那麽,就算他跟旧情人余情未了,也就算了吧,反正,也不过就是暧昧著。而且……
废柴不知道该怎麽想下去了,只得蹑手蹑脚地绕过崔仁明,走到楚放的跟前,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拉著楚放的胳膊往外就走。楚放啪地一声收起刀子,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大衣,把废柴往旁边一推,自顾自地朝门口走去。
废柴心惊肉跳,去柜台结了帐,腿肚子直哆嗦,把羽绒衣穿上,拉链拉起,把下巴藏在衣领下,缩成一团往外走,一眼就看到冷风中,楚放笔直地站著,看著不知名的地方,浑身上下,都写著“不爽”两个字。
怎麽解释?这种情况下,有理也变成无理了。毕竟,楚放可没有坐在邓帆的腿上。
农济锋找著摩托车,开锁,发动,蹭到楚放的身边,把头盔交给了楚放。楚放并没有接,就这麽冷冷地上下打量著农济锋,过了好几分锺,当农济锋以为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的时候,楚放才动了动,走到後面,蹁腿上了车。农济锋想要楚放搂著他的腰,嘴唇哆嗦了两下,还是没能说出话来,把头盔戴上,又脱了下来,挂在龙头上。万一要出事,俩个人一起死吧。
好冷。又飘起了毛毛细雨。农济锋忘了戴手套,此刻也不想戴了。手冻得好像不是自己的。街上人很少。农济锋死命地睁大眼睛看路,可是细雨总是钻进了他的眼帘,和著恐惧的泪水,一起流了下来。
害怕。真的从来没有这麽害怕过。不,从前也有过这样的恐惧。为了小小的事情,母亲发疯发狂。农济锋那时候怕死了,生怕自己会被扫地出门。楚放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他很霸道,他说跟他在一起,就不能乱来。其实没有乱来,但是,任谁看了,都会说自己乱来。
好不容易安全地到了自己的窝,楚放悄无声息地下了车,看著农济锋锁了车子,跟著他上了楼,看著他开了门,开了灯,回过头来看他,满脸都是水。
楚放摘下了眼镜儿,眼镜儿上也早已蒙蒙。不过不需要他看路,戴著也无妨。只是在这里,不需要眼镜儿做保护了。
楚放走近屋,看了看。房子里乱糟糟的。床上也乱糟糟的。床边的除湿柜上,放著润滑剂和安全套。
楚放慢慢地把眼镜儿插入口袋中,猛地一扬手,一巴掌抽到了农济锋的脸上,把他打得一个趔趄,退後两步,正跌在床上。
楚放脸色铁青。这一巴掌,楚放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手指都隐隐作痛,而农济锋仰起头,半边脸都红了,嘴角也破了,细细的血线挂在那儿,很凄惨。
农济锋难以置信,声音倒是憋出来了:“你为什麽打人?你凭什麽打我?我什麽都没做!”
楚放摇摇头。解开大衣的扣子,开始解皮带。
“你不能这样!”农济锋慌了:“不能这样子!有什麽话我们好好说,你不要用强的……我们做爱,不要这样子,那个,太伤人心了。”
楚放嘴角微微一勾,把皮带抽了出来,挥起来,对著农济锋劈头盖脑地抽了过去。
农济锋已经吓傻了,下意识地伸出胳膊阻拦,啪的一声脆响,皮带正抽在农济锋的胳膊上。如果不是穿了那麽多衣服,肯定要破皮了。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楚放的第二下又过来。农济锋猛地转过身子,皮带抽在他的背上。幸亏穿了羽绒衣。农济锋心里庆幸,不然这一下,会被抽死过去。
楚放将皮带往床边一扔,扑了过来,将农济锋转了个身,攥紧了拳头要揍他的脸,却见农济锋两只胳膊划拉著,挡著脸,嘴巴里呜咽著不知道说些什麽,两条腿也开始乱踹起来。
楚放眼睛眯著,一把将羽绒衣的拉链拉开,再一把,就跟给蛇去皮一样,农济锋单瘦的身体在床上滚了两下,羽绒衣脱掉了,露出枣红色的毛衣,这还是楚放送给他的毛衣。
楚放一屁股坐在农济锋的腿上,抓住毛衣的衣摆,往上一扒拉。农济锋要抗拒,却被楚放一拳打在了肚子上,毛衣被脱了下来,扔到一边。最里面,是一件衬衣,也是楚放送的。
楚放的眼睛都充血了,双手一用力,衬衣被撕开。
楚放站了起来,伸手拿著皮带,在掌心拍了两下。
农济锋满脸是泪,慢慢地坐了起来,又站起,开始脱裤子,也不过几十秒,农济锋就光溜溜地站在地板上,咬著嘴唇,淌著泪,倔强地看著楚放,然後转身,趴在了床上。
楚放重重地闭了下眼睛,把皮带交到左手,狠狠地抽了下去。
农济锋咬著被子,忍著不痛呼出来,五脏六腑,好像跟著身上的皮肉一样,被抽打得火辣辣的,痛得很,偏又无法去抚慰。五下,十下,十五下。农济锋默默地数著。也许楚放要这样把自己给抽死吧。
越来越轻。终於,抽打停在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农济锋的哽咽和楚放粗重的喘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因为疼痛,也许因为寒冷,农济锋浑身颤抖著,牙齿开始打颤,连脚趾,因为绷得太紧,都开始抽筋了。
楚放把皮带重新系好,看著面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身体和身体上纵横交错的印迹,心里的怒火发泄掉了,却有了无限的悲哀。他蹲下来,把农济锋的脚握在手中,轻轻地揉搓著。这人的脚,也是无肉,握在手中,冰凉。
农济锋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慢慢地从床上溜了下来,跪在地上,转过头看楚放,那家夥木然的表情,更加吓人。
楚放抬头看了看农济锋,仍然没有言语,走到床的那头,把被子清理了一下,又过来,拉著农济锋的胳膊,把他安顿到床上。
农济锋根本没法坐,坐著,屁股麻辣辣地疼得厉害。可是他不敢挣扎,只是顺从地坐下,咬著牙往下溜,躺了下来,任楚放帮他盖上被子。
楚放坐在床沿,伸手拨了拨农济锋的头发,想要说什麽,却什麽都说不出来,只是轻轻地叹息一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等等!”农济锋猛地坐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痛:“你去哪儿?”
楚放顿了顿,没有回答,伸手去开门锁。
“站住!”农济锋推开被子,跪在床上:“你打也打了,就算我做错了什麽,你也已经打了!还想要怎麽样?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还不是逢场作戏,我只是心里难受得很,所以才会那样看上去不规矩,但是实际上我也没有不规矩,不过就是坐人家腿上而已,都没有亲嘴,他要乱摸,我也没有办法……我……我都没有怪你,还不是因为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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