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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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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呆垂首站立，简直要感动得涕泪横流了，咬咬牙，出去找小藏：“你就认真地调教我吧！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小藏见这人如此虚心好学，更觉身上担子沈重，除了要弘扬民族文化之外，还要承担起教书育人的重责，不觉更加卖力，以至於晚饭时分吃饭的时候，小藏都会捉住然呆的手在自己的腿上拍打著：“这个样子，第一拍一定要刚劲有力，第二拍略轻柔些，第三拍有个小高潮，第四拍要软下来……”

虾米几乎被大米饭给噎死。

二十四日下午然呆和众同学们就跟老师请了假，躲在文学院的办公室，开始最後的带妆彩排。月下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藏族舞的服装，一只袖子好长，另一只袖子……没有。月下看著手下的一群男生光著一只胳膊，齐刷刷地露出左边的锁骨，不觉阴笑了半天，打量来打量去，只觉得然呆的那根锁骨最为好看，不觉有些发呆。那两个人，到底哪个是攻，那个是受呢？莫非，是弱攻弱受，所以老娘我，也瞧不大出来？

被月下用目光调戏的然呆浑然不觉，拿出手机给虾米发了个短消息：“我们的是第十三个节目，你一定要看哦。表演完之後，请你吃夜宵。”

不久，虾米的回答来了：“加油！好！”

然呆目光迷离地笑了。

晚饭吃的是盒饭，月下和几个女孩子抬了筐子进来，安排他们吃好喝好，又补补妆，然後，十个男生十个女生顶著浓妆出了文学院，奔礼堂而去。

找了位子坐下，这些人仍然在复习动作。然呆站了起来，想找虾米，却见礼堂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几千人，怎麽著也找不到了。又发短消息问虾米在哪里，还没有来得及等回音，就被月下跟几个打杂的把他们的包都收了起来，哄他们去後台，上台走步。

演出正式开始，礼堂里闹闹哄哄的，果然有周小杰唱了《七里香》，暖暖拉了小提琴，法学院的来了个大合唱，化工学院的音乐小品……等等啦。然後就到了文学院的藏族舞。

音乐响起的时候，然呆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步的，怎麽起舞的，有没有跳错，有没有出彩。总而言之，茫茫然然，迷迷糊糊，他就发现，自己已经下台了，台下，有掌声，有喝彩声。

然呆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月下：“我有没有筐瓢？”

月下笑颜如花：“很好很好啦，不过在两分锺的时候，你右边的袖子滑了下去，所以几乎半裸，两点都露了。不过，你很坦然自若地又把手伸进袖子，把衣服整理好。这期间，一点错步都没有哦！你不觉得，台下的掌声分外热烈吗？”

然呆张了张嘴，一口血几乎要吐了出来。这个，虾米又可以笑他一天一夜了。哦，虾米，待会儿，带他去哪里吃夜宵呢？

忙拿出手机打电话。过了好久，手机才接通。那边闹哄哄的，却不是礼堂里面的喧哗。虾米在那边大声地说：“然呆，你们搞完了吗？对不起啊，我现在在月亮岛搞篝火烧烤呢，可能很晚才回来。你不用等我了，明天一起吃晚饭吧！”

然呆把电话挂掉了。手机显示，虾米给了他两条短消息，说他们学院临时组织去月亮岛玩。说抱歉，说祝演出成功。

第18章

月下指挥著手下众人把服装收上来，整理好，放入一个大大的编织袋，清点来清点去，发现少了一件，不觉有些心慌，四处打量著，就见然呆呆呆地蹲在角落，还没有换衣服，看著手机，眼睛发直。

月下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脚：“怎麽还不换衣服？快点，我还要弄到办公室去呢……怎麽啦？”

然呆垂头丧气：“他没有来，跟他们同学出去玩去了……妈的！”

然呆突然生气起来，站起来，胡乱地换了衣服，气势汹汹地对月下说：“你还真能够唬人，害得我瞎忙了这麽久！结果呢？人家来都不来！我在干吗？扮靓给瞎子看？”

月下忙得焦头烂额，火气也上来了：“他不来，关我什麽事？你自己没有跟他说好吧？要不然，蜜里调油的时候，他怎麽会不来给你捧场？要不然，就是根本不喜欢你抛头露面？”

然呆又泄了气：“什麽蜜里调油啊，我还在追求阶段呢，话都没有挑明。他也是一男的，不慢慢来，把他吓著了怎麽办？”

月下吃惊地张大嘴巴：“啊啊，不是吧？你没有跟他表白？holyshit！你们两个男的，两个男人呢！为什麽要绕圈子啊……拜托，他是男的，你不能用追女孩子的方式去追他啊！我跟你说，一定要干净利落，直接把话说明白了，然後呢，好得了就好，好不了就另外找目标，扭扭捏捏，哪里像一个男人？！”

然呆翻了个白眼：“你懂什麽？”掉头就走。

这一句话，可是大大伤了月下那一颗同人女的自尊心，返身吩咐了同学几句，跟著也跑出了礼堂。

然呆慢慢地走著，心中无比凄凉。到底为了什麽这麽卖力地练舞呢？是，月下说得对，跳舞跳得好，可以给自己加分。可是就算她不说，然呆也知道，作为一只雄孔雀，必须要羽毛亮丽，才能博取爱人的欢心。心底深处，他也想要眩一点，让虾米的眼睛围著他转。作为一个男人，在虾米面前，已经是处於弱势了──虾米从来没有表现过对男人感兴趣。之前，一起看三级片，虾米还是很兴致勃勃的。

可是，发出去的信号，并没有回应。给他写了好几首情诗，古诗词，现代诗，都有，那家夥，也没有什麽反应。叫他一起吃饭，好，没问题。自习，行，我等你。对不起晚上我忙死了。没关系，忙你的去。一点都看不出虾米对自己跟对别的男生有什麽不同。

还记得在扬晚家里，在阳台上，自己搂著虾米的肩膀，生怕那人会觉得自己的春梦而感到很恶心，很肮脏。可是虾米说，“那就一定是龌龊肮脏的念头吗？”这句话，难道不是安慰，不是认同，不是首肯吗？虾米难道不知道自己对他，产生了特别的感情吗？虾米难道不是在怂恿他，等待他的追求吗？

可是，为什麽，圣诞节，自己第一次登台，虾米却不来看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就希望他在下面看著，就希望他也会喜欢自己的舞蹈，喜欢自己的努力吗？

月下气喘吁吁地追上然呆，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喂喂，到底怎麽啦？说清楚？”

然呆很委屈地看著他：“他明明答应了要来的，结果，跟同学出去玩去了。”

“哦，我问你，你跟他说了你喜欢他吗？”

然呆叹了口气：“还需要说吗？天天约他一起吃饭，写诗送给他，那诗里面，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我告诉过他……算了。跟你说也没有用。”

月下挡住了然呆的去路：“他是理科生吧？我跟你说，你耐心听著。我不了解那个男孩，可是我很了解男孩跟男孩的感情……我觉得，如果你对他有心，那麽如果不是他太迟钝，就是他在装宝，等著你主动更主动……其实，你们跟男女谈恋爱的模式应该不一样。告诉你，吃了他，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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