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我一瓶!”
“我也要!”
“给我一瓶!”
霍文才看着真神了,围着一圈的人全部挤上去,万神王笑眯眯地收了大洋。就在霍文才被挤出去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警笛银鸡的声音。那白胡子老头脸色一变忽地收起自己的药脚下生风地跑了。人群忽然乱了起来。
而霍文才下意识地跟着跑起来——
实在是在佛山被追怕了,一听到警笛银鸡的声音便以为巡警是来追自己的。
跑过了几条街之后,霍文才才停下脚步。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巡警追的不是自己。看着各种招牌的巷子,迷了路的他已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广州城哪个角落。
“咕咕——”肚子叫了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肚子,这肚子饿得干瘪下去了。
跑了几条街,迷了路,肚子也给跑饿了。抬头看着火辣辣的天空——天大地大,还是肚子的问题最大。于是霍文才走出巷子然后拐个弯看到对面有一家酒楼饭馆,酒楼饭馆旁边有个卖面的面摊子,摊主脑袋缠着前朝留下的辫子。他目光再往周边看了看,这周边不是书坊就是药店和其他小铺。摸着肚子,他走进面摊子往那油乎乎的桌前长椅上一坐:“老板,给我一碗面。”
“你等会。”老板转身给霍文才下了碗面,下完之后在面里放了一块又厚又大的肉和几根青菜。最后加了油和葱花,完成后将面端到霍文才面前。霍文才接过面条便敞开口大吃起来。
霍文才吃得满嘴流油,这老板的面条下得够味,特别是这块肉,肥美不腻。几口下去把面吃完,连面汤也往肚子里灌了之后他才心满意足。
“老板,多少圆?”
“四个铜圆。”脑袋上缠着辫子的老板笑着说道。
霍文才翻翻自己的口袋,摸出四个铜圆给老板,老板笑着收下。他对面摊老板打听自己的事道:“老板,你知道一个叫作陈随生的人么?”
那老板想了想随即摇摇头:“不认识。我看你带着包袱,是来广州投亲戚的吧。”
“是啊。想混口饭吃。”霍文才道。
“如果你知道你亲戚住哪里我倒还能给你指指路,但是这人嘛,真没法知道。”老板说道。来广州城投亲戚的人他倒是见得多了。
“谢老板,我再找找。”霍文才起身离开面摊子。
走着走着,霍文才停下脚步立在街头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广州城这么大。师弟在哪里也不知道,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师弟还认得自己么?
“怕什么,大道在脚下,找不到我还有双手可以找活干。”
他继续行走在广州城人来人往的大道上。
“喂,你认识陈随生么?”一路上,霍文才与人问起。
“不认识。”
这么多年过去了,陈师弟早就变了样。现在他不知道陈师弟到底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住哪里。只知道他的名字,这么个问法什么也问不出来。
难道自己真的找不到了?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傍晚的夕阳将粤江染成橘红色。走了一天的路,霍文才买了几个包子吃了之后便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将包袱垫在脑袋下弓起腿交到一起躺着过夜。
入夜之后的广州城比佛山要热闹上许多,难怪这么多人想来广州。
躺在地上,霍文才胡思乱想。这路上不时有车夫拉车过、车子开过、人们走路的脚步声、攀谈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成就了广州城喧闹的夜晚。
“哈~”打了个哈欠,在烈日下走了一天,霍文才有些疲惫。他眯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去……
※※※
不知睡了多久,霍文才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一个激灵猛地抓住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甩了出去。
“哎哟!”被甩出去的人哀号一声。
霍文才抓住自己的包袱翻身跃起做出防备的姿势面对眼前围住自己的几个人:“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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