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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忆杭早已不在,这个暑假,另一位应当开课的同事遭遇一些紧急事件,拜托方忆杭替她担任讲师。
韩扬昨夜飞回,匆匆睡了一觉,醒来整栋房子只剩下他一个人。
手机里有短讯,床头有便笺,都是在嘱咐,餐桌上有奄列和吐司,如果想吃,稍微热过再吃。他在床上坐了五分钟,没有穿睡衣,只套一条长裤,日光自窗帘外射入一线,晒成麦色的皮肤仿佛能令人用眼睛感觉到温热。今天难得天气好,他暂时还没想到这是夏至。
北美一些地区近年气候古怪,五月阴雨连绵犹如深秋,六月初还飞雪冰雹。
韩扬坐了一会儿,即使大脑放空,也一脸深刻中夹杂不耐烦的神情。不多时手机震动,又是方忆杭的讯息,看他是否睡醒,课后时间正好,去海边一处景区餐厅喝下午茶。
韩扬并没回复,站起身来,赤脚踩在地毯上,然后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搬到大学城旁这处清静别墅后,方忆杭请了家务助理,衣柜内各式衣衫领带配饰放得整整齐齐,他看了看,伸手拿出一件,扔在床上。然后只穿睡裤走入浴室淋浴。
上一条短讯发出一个半小时,犹如石沉大海,至今没有收到回音。
方忆杭不知韩扬在做什么,总不能在床边空坐一小时或几十分钟。估算着他醒来的时间,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没有得到他的回信就开始担心。
他的担心并没有表露于外,这节大二必修课的主讲不是教授,其余的助教也都是PHD第三、四年,课间休息时一个卷发学弟递冰拿铁给他,取笑道:“你知不知道,比起爱慕合法伴侣,你更像在偷情,十分钟内已经检查了一百次短消息!”
方忆杭回以笑容。
这是一节两百四十人注册的课,一周两节,早十点至下午一点。大学的课没有考勤设置,但因为今天的第一个小时用来做随堂测试,出席率约为百分之八十五。
再上课时,讲师清清楚楚地讲多变量微积分,为留给学生在不同建筑间往来的时间,一点钟结束的课实际上会在十二点五十结束。离下课仅剩二十分钟,便在此时,越过两片席位,左侧那一扇门忽然打开,有人走入在倒数第二排坐下,一个正在整理背包的男生染成绿发,冷漠地看向坐在身边的后来者。如果一节三小时的课已经迟到两小时三十分钟,为什么还要出席?
一个女生却拧着眉头对身旁的朋友小声道:“嗨,你觉不觉得,他的衣服看上去很熟悉?”
那个棕发编成鱼尾的女生目不斜视:“反正你看所有热辣的男人都熟悉。”
她们笑成一团。并未留意到讲师的目光停留在那个人身上,看上去气定神闲,最熟知他的人才能看出,有一些可爱的紧张。
韩扬下身是牛仔裤,上身却是他的针织衫,衣袖挽到手肘。穿成这样,看起来真的像那种不用功却很出众的学生。
他很久前问过方忆杭,去看你上课好不好?方忆杭想过,难得尴尬地告诉他:最好不要,因为……我太希望在你面前每一面都很有趣,上课时的我或许非常无趣,这一面展露在你面前我会焦虑。
但他不知道,韩扬看着他,明明没听进去他讲的任何一个词,却觉得十分有趣与甜蜜。
时间终于来到十二点四十五,方忆杭不被人察觉地松了一口气,笑意在眼底浮现,他说:“诸位……”讲堂里便静下来,因为这是最后一堂课,而他的语气十分郑重。
他却根本止不住露出灿烂的笑容,望向韩扬,道:“有没有任何问题?事实上,刚才有一位对我非常重要的人走进了这间讲堂,所以请马上给我一些问题,好让我在他面前显示聪明才智。”
。”
第37章番外冷泉镇熟夏
这个夏天韩扬有一整周时间,陪方忆杭到纽约周边的乡村别墅度假。镇是冷泉镇,出纽约市后,大约一个多小时车程,道路两侧绿树成荫,屋舍明丽漂亮,镇上有一个风景宁静可爱的小公园,就在哈德森河谷旁。
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韩扬换上墨镜,坐上座驾主驾驶位,方忆杭系上安全带,忽然忍不住笑——这几年韩扬能自己开车的机会越来越少,纽约的地面交通大糟糕,他出行多半是直升机。他看着韩扬单手握住方向盘,笑容更深,有多少人知道韩扬其实是一个更偏好自己开车的人?
方忆杭在二十三岁时和韩扬正式在一起,至今整整十年。十年前去波士顿的飞机上,韩扬放弃了景安的一切,为了他愿意去与韩世景和解。韩扬当时说他要卖身给韩世景,“至少五年”,五年后换成方忆杭陪他。但五年后,方忆杭没有放弃波士顿的工作,他需要更多时间。韩扬不发一言,全盘接受他的决定,他们维持隔一个小时航班陶的生活状态,彼此飞来或飞去陪伴,直到第十年,直到现在,方忆杭才接受纽约另一所大学提供的教职,在四个月前正式搬进韩扬曼哈顿的住所。
波士顿的同事与朋友纷纷为方忆杭惋惜,留在波士顿的大学,他很有可能在三年内拿到终身聘请,这些年要拿到大学的终身聘请越来越艰难。但他对那些遗憾的话语轻松地摇头微笑,他的个人物品已经妥善装箱,运送到纽约,他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十一月诚恳地对一同工作多年的同事们说:“我已经让我此生的至爱等待了太久。”
他终于可以说韩扬是他此生的至爱,在一起十年让他有自信毫不迟疑地这样说出口。那天下午他下厨做四个小时的法式红酒炖牛肉,醇厚温暖的酒味与肉香充盈空气,在宽敞得像一间客厅的厨房里第一次告诉韩扬,纽约的那所大学向他发出聘书,而他会接受,韩扬的惊诧和微不可见的欣喜让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以及一些愧疚。
他让韩扬等待了太久。所有人都认为方忆杭是他们两人之中更温柔和包容的那一个,但有时他会内疚,这对韩扬太不公平,韩扬不屑也不擅长表达,他独占了韩扬的所有温柔和包容,但全世界都觉得韩扬对他不好。
方忆杭要承认,外界对韩扬的误解韩扬自己也有责任。韩扬的外在形象过分误导人,他总把强硬的姿态当成盔甲。韩扬认为他和他的父亲绝对不同,韩世景看重东方式潜台词的交流,当他在说天气时,或许在指股市,当他在说罗马时,或许在说他自己的企业帝国。这种一层层隐藏了真正话题的交流方式让他的白人下属在很长的时间里费解苦恼。韩扬的风格更西化,交流力求直白准确,他的人事策略雷厉风行,投资方向也不像韩瑄作为继承人时保持父亲稳健保守的风格,而是剑走偏锋,从一开始就令人震惊。
他以为他和韩世景全然不同,方忆杭虽然只见过他的父亲一两次,却已经看出这对父子在感情表达上的欠缺如出一辙。这几年里方忆杭偶尔会给他建议,你爱韩瑄,你应该告诉她;你并不是有意和她吵架,你应该告诉她你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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