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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说:“行,需要什么您再叫我。”
支走人,沈余舟再往前去,几步之后他看见晨晔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晨晔一下把羽绒服拉链拉开,年轻男人本来在说话,眼睛朝晨晔领口瞄着,突然发现什么伸手抓住晨晔毛衣领子,头凑过去朝领口里头看了看,而后,顿住了,就那样直直地望着晨晔的眼睛。
晨晔也回视男人,本来的交谈也停下,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似有暧昧流于无形。
沈余舟脚步也停住,腿灌了铅一样,但凡有点经历的GAY都能看出这是炮友才有的气场。
像是只有瞬间,又像是经历从洪荒到眼前这么久,他看见晨晔忽而笑了。
晨晔拉开男人的手,说了句什么,男人像是终于回神,点了点头,又揉了揉晨晔的头发。
沈余舟没再耽搁,果断往前,绕过玻璃墙,站在两个人面前。
不顾晨晔看见他时的意外,他说:“还没开始?”眼神梭到另一个男人身上,问晨晔,“这位是?”
年轻男人看着他,满脸的惊愕,眼神在他和晨晔之间扫了几个来回,在晨晔开口之前,站起来,伸出手,“沈师兄,好久不见。”
晨晔也站起来了,嘴里报了个名字,问沈余舟:“你还记得吗?”
沈余舟突然想起来了,难怪眼熟。
这就是当年喜欢晨晔,画室门口被晨晔对他一声师兄果断炮灰的那个,晨晔的同班同学。
沈余舟很不痛快,心脏像是被什么灼得生疼,送晨晔回去的路上,一直没说话。
不是他多心,两个人之间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一直忽略的一个事实,那位炮灰君是C城人,在学校,他就知道他们是老乡。
他怕自己跟晨晔发难,憋了好久,才忍着满肚子的酸楚和火气,极力作出年长情人应有的宽容模样,问:“你是跟着他来这边的。”
他一直是个朝前看的人,鲜少后悔,也知道分开几年晨晔有人,还不止一个,但这个前任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承认,自己承受力有限,他是真的悔了。
沈余舟等着晨晔否认,但晨晔说:“是他。”
而后就是长久的,死寂一般的沉默,沈余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晨晔看起来也不想多做解释,仔细想想,似乎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沈余舟像是吞了一桶滚开的醋,接着他想通了,那位炮灰君比他先出现,晨晔如果能看上那个人早看上了,不会等到他出现,也根本不会有他什么事儿。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早就出局的人,晨晔居然会为他背井离乡。
所以,车停在晨晔楼下,晨晔下车,沈余舟锁好车门,把钥匙递到晨晔手上,一句话突然涌到嗓子眼。
晨晔浑然不觉似的,冲他笑,“我先上去了。”
沈余舟那句话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他终究还是怕晨晔难堪,更怕自己连说这句话的立场都没有。
离开路上,沈余舟在想一个问题,人一辈子,要犯多少错,才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现实的残酷在于,大多数错误的后果都是不可逆,他和晨晔的错误,大概就从他离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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