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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酒过三巡后,练相国身旁那鹅蛋脸儿的少女捧了杯酒,起身走到池君上玉案前,道:「蕙儿祝王上龙体安康,福泽绵长。」她容貌算不上绝色,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却十分娇俏,顾盼灵动。一口就喝完了杯中酒,倒有几分男儿的豪爽。
池君上触景生情,想起池枕月饮酒时的情形,胸口像被尖针突然扎了一下,见蕙儿拿者空杯还等在那里,他心下微叹,也端起酒杯喝了,淡淡道:「练小姐多礼了。」另几个少女见练蕙儿起身敬酒,也都跟着向池君上敬起酒来。池君上心中郁郁,连饮几杯后,嘴里更觉苦涩。
那几家大臣待众女敬过酒,便旁敲侧击地询问起池君上可有合意的女子,不如早日迎娶入宫,为池氏皇族开枝散叶。
众人正说得起劲,倏忽看见远处一条纤瘦单薄的人影正缓缓朝琉璃长亭走来,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只有池君上,用力捏紧了手里酒杯,目光逐渐凝结成冰。
池枕月怀中抱着一大包暖炭木,走得很慢很慢。
那天在雪地里晕死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就急剧下降,每天都会呕出不少血。管事怕上头知道了惹事端,也不去请御医,只胡乱抓了点草药丢给池枕月敷治身上外伤。
今天得到曲长岭来传旨,要池枕月去柴房劈柴。
池枕月刚学会抡柴刀,那柴房的头目就交给他一大包暖炭木,叫他去长亭给春宴用的暖炉添炭木。
世态炎凉、人情淡薄,谁也不肯放过这个奚落废帝寻乐子的机会。
他的存在,也许就是供众人消遣耻笑,不过,这具腐烂破败的身躯应该支持不了太久了。他很快,就可以彻底解脱了罢。池枕月咽下时不时冲进口中的腥甜,一步步走上了长亭的台阶。
众人就鸦雀无声地看着这个昔日的少年皇帝弯着腰,逐个向赤铜暖炉里加炭木。
少年的脸和手,都苍白得近似透明,表情却异常地平静、专注,完全不理会周围人的神色,仿佛全天不在他眼里,都不及那几个暖炉重要。
池君上的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池枕月。可池枕月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过他,彻彻底底的无视……
捏着酒杯的手指渐渐发白、泛青。池君上陡然开口,声音静得可怕。
「蕙儿,你过来,坐到本王身边来。」蕙儿惊喜交加,脆生生应了,在另几个少女羡慕的注视下坐到了池君上的玉案后,容光焕发。
池君上仍盯着池枕月,发现少年面不改色,嘴唇却猛地抿紧,失去了本来就不多的那点血色。他终于感受到了些微报复的快感,转头对练相国道:「本王的意中人,就是令爱这样的可人儿。」练相国喜上眉梢,道:「小女资质驽钝,蒙王上错爱,惭愧。」几名与练相国交好的大臣也趁热打铁,排算起哪个良辰吉日适宜大婚。一时春宴上气氛热烈非凡。
众人兴高采烈的议论中,池君上一直没有笑容,只看着池枕月。后者却依旧缓慢仔细地加着炭木。暗红的火光,映在少年消瘦的侧脸,勾勒出浓重阴影。
春宴当晚,夜空起了乌云,层层叠叠遮住了月光,暗得叫人发慌。初更时分,池枕月终是劈完了一大堆柴木,拖着快垮掉的身体去井边提水洗漱。
两条胳膊抡了半天柴刀,又酸又痛,即使什么也不拿,也在不停地发抖。一桶水出了水面登时重逾千斤,池枕月再也拎不住,手一松,水桶连着绳索一起掉进井中。
他趴在井口的石圈上,压抑着声音断续咳,每一声,都带出猩红的热液。
真想把心和肺都咳出来,那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再痛了?他慢慢地喘着气,抬起手擦拭唇边血迹。他的双手,也有好几条深浅不一的伤口,是劈柴时弄伤的。
他失神地在寒风中坐了很久,才回到柴房睡觉。仆役本来是另有起居小房的,但柴房的头目有意要折辱这个废帝,借口没多余的床铺,让池枕月在柴房铺些稻草过夜。
稻草是霉的,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池枕月却很快就昏昏欲睡,因为太累。他刚要进入梦乡,被柴房木门上一声大响震醒。
池君上踹开木门,慢悠悠地走进柴房。借着手里的宫灯打量着四周,皱了皱眉头,把宫灯往门栓上一插,讥笑道:「这地方比天恩寺的牢房好多了。本王待你不错吧,没要你的命,还让你在宫中吃皇粮,你该怎么谢本王?」池枕月已经从稻草堆上坐起身。隔了数尺,他仍闻到池君上身上的浓烈酒味。池君上手里还提了把酒壶,看来是一路喝着过来的。
「还不肯说话?」池君上走近,捏住少年下颔,布满血丝的双跟紧盯池枕月,张嘴,一股酒气直冲池枕月面门。「本王下个月就要大婚了。你不难过吗,嗯?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求我别成亲?」下颔被捏得生痛,池枕月紧抿着嘴。池君上却突然放开他下颔,转而赏了他两巴掌。
天旋转间,男人已恶狠狠地扼住池枕月的喉咙,把人按倒在稻草堆上,咬牙道:「我要去跟别人成亲了,你就真的一点也不伤心吗?呵呵,我忘了,你连我的命也想要,怎么还会管我跟谁成亲?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最后一句,他几近咆哮。双眼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蓦然低头,狠狠攫住池枕月的嘴唇撕咬。手也开始撕少年的衣服。
池枕月仍是不吭声,却挣扎着想推开已经醉醺醺的人。那点软弱无力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令池君上怒气更盛。
「你早给我禽过了,还装什么贞烈?」他单手捉住池枕月双手拧到背后,抽了少年的腰带牢牢绑起,脱掉了少年身上最后一件衣裳。
池枕月的身体,瞬间僵直。不是因为夜间低寒,而是上次被管事荆条抽打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消退。但他的顾虑显然多余了。池君上正在醉头上,又满腹怒气,根本没留意那些淡青淤痕,只看了一眼后,就衔住池枕月胸前一点朱红,用牙尖用力咬--
一丝血滑下少年苍白胸膛。池枕月脖子顿时向后仰,忍住想惨叫的冲动。他不能喊,因为只要一张嘴,就再也封不住满口的血。
池君上舔着少年破碎乳尖溢出的血丝,翻转池枕月,在少年流着冷汗的臀瓣凹缝里摸索着,摸上那个紧张收缩的小口。
「真淫荡!我还没进去,你这里就开始在动了。」他嘲讽着抬高少年一条腿,忽然将壶嘴插进了穴孔。
冰凉的液体汩汩涌进身体,池枕月瞠大了眼睛,全身都在抖。
池君上大笑,把壶嘴往里面塞得更深。「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喝酒吗?我就让你喝个够!你说,我对你好不好?好不好?」他自问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像对池枕月这么好过。明知池枕月不是皇母的亲骨肉,并非池氏皇族血脉,他依旧可以为池枕月杀死对他深信不疑的池雪影、池梦蝶,甚至连皇母,他也狠着心肠将之推上绝路。但凡是阻碍池枕月踏上赤骊帝王宝座的人,他都愿意为枕月一一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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