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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这“偏方”,他们的生活里充满了温情的小细节,陈建林一样样想也想不完,彦清的好,彦清的真心付出,多少年的岁月沉淀好像和这一锅姜汤一样不停翻滚。
生活如流水,有烟波浩淼波澜不惊,有暗潮汹涌,有春江水暖,也有随波逐流。到最后是谁,陪你行到水穷,坐看云起?
他的眼睛不知是被湿气熏染还是被这暖姜的味道刺激到,有些不舒服,他把手按在上面,只几秒钟,放下手时便神色如常,利落地关火,把姜汤倒进一只马克杯。
当他小心翼翼地端着杯子走进卧室,彦清还维持着那个蜷缩的姿态,靠坐床头,唯一不同的是神色似乎更加心神不安,咬着右手拇指。陈建林见了未免心酸。
“把姜汤喝了,然后睡一觉吧,”陈建林把杯子凑过去,可是彦清不为所动,还是啃着自己的手指头,陈建林又试了试,像喂小孩子那样,彦清索性别过头去,拒绝的姿态十分明显。
陈建林无法,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上,背对着彦清,说:“那么睡吧,睡一觉之后醒过来把不开心的都忘掉。”
沉默了一阵之后,彦清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柔和,暗哑艰涩,“我们分手吧。”
陈建林弯下腰,双肘靠在膝盖上,手指交搭,握了握,“……你现在只是病了,爱钻牛角尖,需要休息……我只当你没说过,我没听过。”
彦清的声音越发干巴巴的,“你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陈建林咬咬牙,“也不想知道。你不说,那些事情就不存在。我们生活得简单一点不好么?”
“可是,我已经不行了。”彦清的头向后仰去,一下下磕着墙壁,轻轻地,神经质地,“不说就没人会知道,没人知道就是不存在——我一直以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看——终究还是有人会来揭发一切,终究还是有这么一天。无论我多么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假装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假装谎言都是真是的,还是有这么一天……”
“别说了!”陈建林深深吸了口气,“我就相信你,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不说我也不会问。”
“……我们分手吧。”彦清把头埋进膝盖里。
陈建林使劲地挠了挠头发,有点暴躁地站起来吼:“分手分手的!不要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好不好!你这是在闹什么?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作什么?!”喊完又想起对方现在有病,略有后悔,可是现在的他要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一切似乎也太勉强。
他起身冲出卧室,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抽了一支又一支烟。
他其实更想暂时离开这个房子,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他固然没有彦清那么脆弱,可是对于那个已经隐约有了概念的真相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毫无障碍地接受了的。
假设你某一天突然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以为的平静生活其实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之上,而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最糟糕的是,如果没有那个谎言,你也许会走上完全迥然的另一条路,那条路虽然未必就是坦途,可是很可能也有你向往的东西——平凡安逸的幸福。假设事情是这样的你会怎样?
陈建林认为自己算是个好男人,可是他对于自己是否好到那个份上并没有底气……为什么生活要不断给他出这样那样的难题,他真的只是想平平安安过日子而已啊!
他想扭头离开,暂时从这险恶的选择中逃避,可是他又想,如果走了还能找谁来照顾彦清呢?自己家人就不用指望了,彦家人呢?能指望上吗?陈安迪说的对,彦清确实除了自己外便无所依靠……事到如今自己连个吵架出走的后路都没给彼此留下吗?
陈建林努力要收拾起那极度失望倦怠暴躁的心情,他对自己说,该努力的努力,该挽回的也尽量挽回,至少不能像彦清那样逃避十多年……可是他真的做好准备亲耳听到彦清说那件多年前的阴谋了吗?听到的那一刻他能冷静而理智地处理吗?如此这般陈建林做着艰难的心理建设。
“他们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无差别暴力的街头混混。”彦清不知什么时候光着脚站在卧室的门口,身影和整个人都显得阴恻恻的,陈建林背后的寒毛都被激了起来,再也说不出阻止或者安慰的话。
“我看到Pierre和他的几个朋友,他们是来教训我的。Pierre只是想打我一顿出气,他说我因为照顾朋友的小孩这个超烂的理由而甩了他咽不下这口气。我让丽莎走的时候并没想那么多,挨揍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让她和你卷入这场暴力中。可是当我被打得倒在地上身体上痛得受不了的时候,我想起了你,想起你和丽莎,想起我一辈子也许永远都无法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又害怕又绝望……”他的声音略有点激动,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又恢复了冰冷无机质的状态,“就是那个时候,那个主意就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当时觉得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在警察来之前我伪造了现场,亲手给自己加上一些严重的伤害……是的,是我自己干的,用路边一个酒瓶子……包括这里的伤。”他抬起右手露出纤细的手腕,那里一条已经淡化的了疤痕,“——这就是一切的经过……我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欺骗了你,欺骗了丽莎,欺骗了所有人,偷来这些年的幸福假象,现在梦醒了……我们分手吧。”
听完这一切的陈建林闷声不响地离开这个房子,咣地一声摔门而去。
彦清瘫坐在地上,一切都结束了。
第45章
景海鸥开门进了屋子,左右看看,最后在卧室敞开的门旁发现了彦清,他正了无生气地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多久。
景海鸥大叫起来,“你这是闹哪般啊?!也不怕得痔疮!我们这样的人有义务更爱护自己的O吧!快起来!”
彦清听见人声猛地抬起头来,见是他,眼睛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明灭了下,灭了就灭了,再也没亮起来。
景海鸥生拉硬拽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嘴里嘀咕着:“该死的陈建林,要是不放心的话就自己回来照顾你啊,哪有他那样的,把钥匙送给我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他还当自己是哪吒人参娃娃金刚葫芦娃么?大人谁能干出这样的事?!BLABLA……”
彦清呆呆木木的,景海鸥说十句他才能反应出一句,“是你……我没事。”听着还算正常。
景海鸥心里略松了口气,“刚才我真担心你来着,你们又怎么了?你还不行么?我给你的药吃了吗?不好使吗?……”
他问了十句,彦清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唔……我没事。”
景海鸥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觉得还不至于很严重,然而又好像哪里不大对劲。他把朋友安置在床上坐下,说:“先不管那个,你吃饭没?看你轻飘飘的还没吃吧?陈建林也真是的,吵架也先吃饱饭有力气再说啊。你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瘦得都快成排骨了,你先躺着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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