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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溪若朗声道:“下官是皇上御点的钦差,专审安王林湛阴谋造反、卖国通敌一案。林湛,你东窗事发了,还不快快跪下接旨?!”
高宝听到“阴谋造反、卖国通敌”,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地望向林见秋。林见秋沉吟了半晌,“嗤”地一笑,道:“钦差啊。”慢慢坐了起来,缓缓踱到床前,轻轻取出一样事物,转身对丁溪若道:“记得你是丁未年恩科探花,想必是懂点朝廷旧事的,见过这个没有?”
丁溪若一抬头,见林见秋修长的手指擎着一条朱红黑花的腰带。中唐以朱红为国色,这肯定是御赐之物了,中间黑花,想必就是安王的蔓夕花纹绣。可是,没听说……
丁溪若琢磨了一会,猛然想起一事,失声道:“这是,这是……”林见秋笑道:“不错,这就是先皇御赐免死蔓夕花纹绣腰带,上面还有字哪。”将腰带展开,对着阳光,一字一字地念道:“‘世袭罔替,见物如见朕’。这是父皇的字迹啊,就是当今皇上,见了也要磕头的。”他眼角一挑,露出半是戏谑半是嘲讽的神气,轻轻笑道:“丁御史,你在干什么呢?”
丁溪若再不能站着,忙躬身下跪,身后侍卫跪倒一片。
丁溪若不敢抬头,眼睛望着地上,只见一双白玉雕成般的足,拖着黑色的绣花缎鞋,足踝处仍有红色的,夹棍刑后的伤痕,在深红缎底黑花滚边的衣摆下若隐若现,慢慢走了过来。
然后是林见秋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你想让我跪你?”接着更低,“你想审讯我?”最后到了耳边,轻轻地说一句:“你也配?”说完,林见秋纵声长笑。
羞惭、嫉妒、愤懑,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丁溪若的心,他几乎要站起来,扑到林见秋身上,狠狠地揍他一顿。
总有一天,我要让他苦苦求我,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他、羞辱他,让他跪在我的面前,舔我的……
丁溪若没有再想下去,门外传来皇上的声音:“这是在做什么?”林测走了进来,林见秋后退几步,坐回床上。
林测盯着林见秋手中的缎带,眼睛眯了眯,对丁溪若道:“圣旨留下,你们退下。”丁溪若叩头,带着侍卫走了。
林测坐在椅上,看看林见秋漫不在乎的模样,冷笑道:“真是出息了,能把父皇搬出来压制朕了。当初受刑的时候,怎么不拿出来呀?说不定要受刑的反倒是朕呢。”
林见秋听他冷嘲热讽,也不说话,小心翼翼地把缎带收好。撩起衣摆跪到地上,道:“皇兄,你的养育之恩,见秋此生不忘,你若要见秋性命,说一句就行,不用捏造罪名大费周章。”
林测哼道:“谁捏造罪名了?”林见秋看着他,平静地道:“皇兄,你无论要见秋做什么,见秋只会承受,绝不反抗。”
林测道:“好,朕就要你。”林见秋摇头,道:“皇兄,只有这个不成,见秋对皇兄只有孺慕之情,绝无情欲之爱,求皇兄放过见秋吧。若是皇兄不想再见我,就请皇兄下旨,将我贬为庶民,从此再不入京城半步。若是皇兄仍相信我,见秋愿远赴边关,永保中唐万里江山,血洒边疆。无论如何,见秋是皇兄的好弟弟,养育之恩,永世不负。”
林测起身大笑,道:“好个孺慕之情,好个养育之恩。今天既然把话说开了,那朕也不用隐瞒。林见秋,朕就要你。你最好自己把解药交出来,朕定当好好疼爱你,犹胜于昨。若是非要朕动用举国之力,寻到解药,到时候你会怎样,也不用朕再说。若是此生此世,不能再靠近一步,那朕也要囚禁你,你就一辈子在这里做个闲散王爷吧。既然你说只会承受,绝不反抗。那好,你把这供状的手印按了,从此以后,安王林湛幽禁宗人府,永不叙用!”
说着,把手一招,几个太监上前,在林见秋面前铺上写好的供状,端来朱砂。
林见秋没有动,也没有去看,只是望着林测,悠悠地道:“皇兄,你到底是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林测一震,没有说话。一个太监跪下,把住林见秋的手,点了朱砂,重重地按在供状上。
第39章传旨
眼见一场大变,竟然半个月内尘埃落地,仿佛百斤重锤打中四两棉花,好个雷声大雨点小。结案之神速,此为一奇;罪名之大,此为二奇;审案之过程,此为三奇——造反罪名不小,怎么的也应该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堂会审;犯人招供之迅速,此为四奇;量刑之轻,此为五奇——要知道,谋逆通敌是十恶之首,正所谓十恶不赦,要是换个人,早就株连九族,处以极刑了;而幽禁之所更是匪夷所思,竟然不在宗人府内,而是在宫中。
若说皇帝有心包庇,不像;若说皇帝要整治安王,又不像。朝臣如入云里雾中,只觉帝王心术,果然非臣子所能明了。而眼睁睁看着前几日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子龙孙,转眼便成为阶下囚,又觉得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
林测不去理会这些臣子的揣测心思,定罪的翌日,便率领文武百官,前往太庙祭拜。幽禁皇子,不是小事,得向天地祖宗告祭。
诏书却是出自丁溪若之手,也是由他站在台上,当众宣读。丁溪若毕竟是赫赫探花,文章做得果然了得,花团锦簇一般。皇上如何厚恩于林湛,如何含辛茹苦,尽心尽力;而林湛如何丧心病狂、忘恩负义;皇上又如何隐忍保全、仁至义尽,最后如何网开一面、法外施恩。当真是字字珠玑,句句泣血。林湛已是人神共愤、天弃地遗、丧心病狂、咎由自取,而皇上当然是恩义已尽,无愧天地。丁溪若声音朗朗,抑扬顿挫,将这诏书读得声情并茂、沉痛低回。就是林测,也不知被哪句牵动肝肠,不由一声慨叹。
拜罢了宗庙,林殷带着太监侍卫回到毓庆宫。竟没看见后堂廊庑中的太子妃段芙和两个侧室,径直向书房走去。几个女眷面面相觑,段芙见他脸上阴霾满布,从未有过的难看。本想上前问一问,终究没敢。
林殷前腿进了书房,张贵连忙将门掩上。林殷一进屋,一脚就把紫檀木的长书案踹翻,“咣当”一声巨响,笔墨纸砚散了一地。
张贵跪下,战战兢兢地道:“太子,太子,你得稳住啊。”林殷怒火上涌,堵得胸口要炸开一般,坐在椅上不住地颤抖。“谋权篡位逼宫”几个大字在脑海中一晃而过,他立刻道:“张贵,带着我的印鉴去找御林军统领周封、上二十六卫卜射常净、下二十六卫卜射司大海,叫他们悄悄到我这里来。”
这些都是负责京城防务的御林军侍卫统领,悄悄到毓庆宫来,所为何事不言而喻。张贵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但他素知这个殿下的秉性,和九亲王却又不同。九亲王是极任性妄为的主儿,人又小器,生起气来非得搅个天翻地覆不可。但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极好哄劝,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只要撂开手,过去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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