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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轻栎打断,“你又骗我。”
蒋颂眠沉默不语,他的确骗了裴轻栎。
在他的故事里,裴轻栎最后的日子过得快乐又积极,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癌症晚期的疼痛难以想象,裴轻栎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与病痛的抗争中度过。
他也没有任何力气去跳伞滑雪,甚至连站起来走路都十分艰难。
裴轻栎就是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度过自己人生最后一段时光。
而蒋颂眠就坐在单薄的病床前,眼睁睁看着裴轻栎变得形容枯槁,眼睁睁看着他一次次疼醒,又一次次昏睡。
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居然重来一次,蒋颂眠高兴极了,他以为老天让他再活一回,他就可以救回裴轻栎。
但他们太晚的相遇并不能改变裴轻栎早已患病的事实。
蒋颂眠曾无数次地质问上天,既然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为什么不再早一点?早到他可以治好裴轻栎的病,哪怕早那么一年两年,他都可以救回裴轻栎。
在不断地失眠徘徊中,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能再次见到裴轻栎已是上天眷顾,裴轻栎的生命轨迹并非他一个人能改变的。
雪还在下。
裴轻栎站在那里,一直没换过动作,融雪浸透了他的靴子,寒冷向上蔓延,一颗心都是凉的。
“蒋颂眠,你为什么会重来一次?我……我走之后你没有好好生活吗?”
蒋颂眠摇摇头,“有的,我有在好好生活,是因为一次意外车祸,闭眼那一刻,我好像听到有人问我,还有没有什么愿望,我说……我想再见你一面。”
他许的愿灵验了,一睁眼,便看见裴轻栎朝他跑来的样子。
“但……但也只是见一面。”蒋颂眠缓缓闭上眼睛,将胸口积压的浊气吐出,“一开始我高兴疯了,我以为老天是让我回来救你的,可后来却发现,我无法改变什么,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再经历一遍那些痛苦……我只能倾尽所有,让你每一天都过得快乐一些,开心一些,让你晚一点、再晚一点知道这件事。”
然后做好所有准备,在裴轻栎走后,同他一起埋入那一方小小的墓碑中。
裴轻栎早已泣不成声。
“蒋颂眠,你怎么这么傻啊……”
“栎栎,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狼狈,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救不了你……对不起。”
裴轻栎哭到无法出声,他使劲摇头,双手紧紧抓住蒋颂眠的衣领,深呼吸几次才断断续续开口。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蒋颂眠,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是你教会了我勇敢面对所有事,是你告诉我可以为自己而活,是你一直陪着我,让我慢慢接受这一切。”他颤抖着将自己的唇贴上去。
“那个狼狈的人,从来都是我。”
蒋颂眠接纳了这个吻,加深这个吻,在漫天大雪中,拥吻他的全世界。
是了,或许这就是他再次回到裴轻栎身边的意义吧。
带裴轻栎从那个黑色的漩涡中走出来,过好这之后的每一天。
蒋颂眠的办法不错,裴轻栎对于自己马上要死去这件事接受良好,甚至乐天派地把自己微信名字改成了“嗝屁小裴”。
只不过被蒋颂眠发现之后,又逼着他改成了“快乐小裴”。
他们在佛蒙特州领到一纸婚约,成为合法夫夫,平安夜那天,他们在木屋的壁炉前做了最后一次爱。
蒋颂眠替裴轻栎擦去额角的汗珠,在跃动的火光映照下看着他。
“栎栎,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的身体不适合再做这种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黑色的瞳孔中藏着橘色的火苗和瘦削的裴轻栎。
裴轻栎轻轻点头,他能感觉到身体活力在渐渐消散,胃疼时不时造访,他不想他同蒋颂眠之后的每一次交融都是痛苦的。
“蒋颂眠,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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