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下了决定,我却挥了挥手,叫苏风溪退下。他定定地瞧了我几秒,毫不留念地转身而去。房门被重新关上,司徒宣像是终于撑不住似的,号啕大哭。
他哭得伤心而绝望,我却觉得有趣,将他压在了地毯上,又玩弄了一回。他崩溃似的捶打着我的胸口,那些许挣扎却对我没什么妨碍。他像濒死的鱼,被我钉在案板上,肆意玩弄。
在第二轮结束的时候,我抽出了孽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裳,他蜷缩在地毯上,满目血丝,沙哑着嗓子问:“你到底想怎样?”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司徒公子?”
他闭上了眼,像是被逼迫到了绝境,只道:“右护法那时只是受了我的蛊惑,他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能……”
“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拒绝我的索求,”我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想被他提醒右护法当时是如何背叛我的,“你若真心想死,纵使有人阻拦也无妨碍,若不想死,就不要多管闲事,白白叫我不高兴,到头来,受罪的亦是你。”
“多、管、闲、事……”他惨然一笑,呕出了一口血来,“我与风溪相识多年,情意相通……”
我敏感地抓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反问道:“你们相识几年?我爹尚在之时,你们就有苟且之事?”
他死死咬住嘴唇,或许也察觉出不对,做出一副决计不谈的模样。
“纵然你们早就相识,那也无妨,”我抹平了衣衫上最后一丝褶皱,心情甚好地拿起果盘中最后一粒果肉,塞进了嘴里,“他全都忘记了,而你,能抓住的,也只有那虚无缥缈的过去了。”
说完了这句话,我推开了房门,让夕阳放肆地洒进室内,身后的司徒宣像是死了一般,不再发出丝毫的声响,但我清楚地知道,司徒宣没那么容易死。经过这番折腾,他必然恨我入骨,我若不死,他怎甘愿。
我向前走了一段路,喊道:“苍牧。”
无人出现。
我停下了脚步,又唤道:“影卫。”
影卫现出了身影,他没有下跪,反倒是站着的,他神色间带着淡淡的嘲讽,仔细看去,却又几不可察。
“你也觉得我做得过分么?”
“教主是一教之主,无论做了什么,都担不上‘过分’这两个字。”他漠然地回答道,和多年前得知真相后的表情,竟有几分相似。
当年他暗杀我爹失败,闯进我的卧室,我执意救下他,我亦不知当年的自己,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
他颤抖着手比在我的脖颈,剑刃却刻意向外避让了几分,他怕会误伤到我,却不知道这样做浑身都是破绽,让我随时都可以杀他。
魔教没有孩子,纵使对个八九岁的孩子,也不该如此松懈。
黑暗中我颤抖着声音,叫教众退下,嘴角却微微扬起,感觉遇到了极有趣的游戏。
我收留了他,每日偷偷藏好吃的喂养给他。
我养他同养一条狗一只猫没什么不同,他伤好了大半的时候,却想带我离开。
他以为我只是这偌大的魔教中,一位高级教众的儿子,他以为我孤独寂寞、无人陪伴,他以为我天真无邪、不知愁苦,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半大少年,但他想拯救我。
像话本中说的那样,正道大侠拯救了孤僻小童,从此相伴走天涯。
我那时心亦不够硬,不够狠,演戏演戏,竟然也入了戏。
我让他走,他走了却又回来了。我爹拿刀比在我的胸口,故作玄虚,叫他亲自服下那颗“致命”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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