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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扬知道自己体内的血液一直在往外涌出,他却不觉得有多痛。在安姚的背上颠簸着,整个世界的色彩都被雨水与乌云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干掉了,全部都是黑暗。
“小云呢。”明明大雨嘈杂,他耳朵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周围很安静。他困难地问着安姚,这段时间他没有去找李子云,所以不知道李子云回国后到哪里去了,那个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男人,一定会被人欺负死的吧。
“不知道。”安姚负气地回答。
“小云呢。”安扬什么都没听到,继续慢吞吞到艰难地问。
“安扬你就放过他吧,你现在这种情况只会拖累死那个笨蛋,他不是能掺和进这种事情的人,你让他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你会死是不是。”安姚终于看不下去地大吼道,上辈子李子云这个倒霉鬼到底是欠了安扬什么,是什么债才能付出到这种地步。
“他爱我。”安扬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很简单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他爱你爱到都毁掉自己的人生了,你醒醒吧。”连他这个局外人都快看不下去了,如果安扬只是想玩玩又何必将李子云那个白痴抓得那么紧。安扬是什么性格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要进入到这个自私自利到天诛地灭的男人的心里几乎就是世界第九大奇迹。多疑、自大、自以为是、性格还忒暴躁……他觉得自己跟李子云其实一样的悲催,怎么就放不下这个混蛋呢。
“他是我的。”安扬剧烈地喘着气说,心里一片宁静,眼前全部都是黑白灰。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穿着大片印花的复古长绸裙,站在彩色玻璃的窗子前,灿烂的阳光缠绕在她浓密的黑发上,她面容恬静安详,眉目轮廓无不精致。他看到她微微地笑一声,温柔到无以伦比的美丽。然后他又想到李子云,那眉目间温和的线条,就算是不笑,也是一种柔软的样子。那种样子很漂亮,跟他母亲一样的漂亮。
大雨混合了鲜血,到处都是嘈杂。
安扬已经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是不是要死了?
模糊间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子云,穿着有些不合身的白衬衫,清秀的单薄。就算是他给他买了满身的名牌,这个人还是穿不出那种金贵的感觉。他似乎是抬头看到了什么,扬起一个干净温暖的笑容,“啊,安扬你回来了。”
安扬缓缓扯出一个笑容,吐字清晰地说:“你是我的。”
大雨还在下,他说完这句话后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闭上眼睛,大地终于恢复静默。
其实那段时间他除了记得是人仰马翻的灰暗外,反而不怎么清晰,就算是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记住的。反而是安姚那个家伙似乎继承了那个死掉的老鬼的讨厌性格,整天神经兮兮只会唠唠叨叨,有时候看到他就烦。死了一次那些糊里糊涂到很痴呆的天真与愚蠢也跟着死得不能再死,他知道自己不能去找李子云,因为他那个笑面虎的叔叔,一定能很轻易地干掉几乎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他。
安姚戏称他那段战战兢兢的旅程就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基督山复仇记。
他没觉得多跌宕起伏,复仇还是另外一回事,他要的是将所有属于安家的东西都让那个王八蛋吐出来。最后他成功了,将所有的包括他叔叔的家当都拿回自己手里。然后他看着似乎苍老了十几岁的叔叔笑了,他将他叔叔亲自踢到自己挖的坑里,然后让别人一捧土一捧土地将他活埋。他对这个叔叔还是有情谊的,所以他是在埋安家人的坟园里让他挖的坑,还很好意地事先让他叔叔自己选择坟墓的地址。
最后他还亲自用脚帮他叔叔把坟头的土给踩得瓷实。
安姚知道后看了他许久,才咬着牙哼一声,“你大爷的也忒丧尽天良了吧,这可不是人做的事情啊。”
安扬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安姚立马投降败散。
他终于能去找李子云,他知道这个男人回家了,有了一份完全没有前途的工作,活得还是那么懦弱没有用处。他自己亲自开车来到李子云所在的城市,刚好是木棉花盛开的季节,高大的木棉树上只有整朵整朵火辣到夺人眼球的花朵。他看到李子云穿着长袖的格子衫,一条粗糙的牛仔裤,拎着个公事包匆匆忙忙走过那一排的木棉花树大街。一朵花正好从枝头掉落,砸到他头上。他惊吓一样睁大眼睛捂着头,看到自己脚下的花朵,然后将落地的木棉花拾起来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春日的阳光下满地红色的木棉花,他笑得比暖阳的光芒还要有温度。
多久了,不,该说是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过这个男人这种笑容。笑得如此满足,不带一丝奢求的平和。他想起了死鬼老爹的话,他离开了你才是最好的选择。又想起安姚死活都要阻止他来找李子云,说爱上你这种家伙就是那个笨蛋最倒血霉的事情了。
他是自己离开的,很久以前就该知道这个事实。安扬坐在车里,整个人竭力趴在方向盘上,侧光看到李子云拿着那朵木棉花走过去,与他的车子擦肩而过,没有察觉到车里的他。忍着,忍着不下车都忍到快要发疯了,指甲几乎拗断在方向盘上。
以前那个以安扬为尊的李子云,那个眼里,心里,整个世界里,都只有安扬一个人的李子云,不见了。那他要这样的李子云干什么呢?这样的小云连最后一丝价值都不剩,这个没用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鸡肋。
不对安扬好的李子云,离得开安扬的李子云,不是李子云。
他必须忍住自己体内暴躁到疯狂的情绪,他必须克制自己不下车亲手杀了他,甚至是开车将他撞死抹掉这个男人还存活在这个世间的痕迹。还不如死了算,与其知道离开他的李子云能活下去还不如这个男人早就死了算。
狼狈地离开这个城市,谁都不知道他来过,他也假装忘记李子云这个白痴。假装忘记那一地血淋淋的木棉花及那个温暖的笑容。
是他丢弃这个男人的,是他不要他的,李子云那个笨蛋怎么可能先甩了他,就那种男人,对着女人都会不举吧。安扬恶毒地诅咒着。
他不会再去找那个白痴,就算那个白痴再回来跪着求他都不可能让他回来,反正对他来说要男要女的都一大堆前仆后继爬过来。
而李子云不过就是下九流的那堆烂泥,怎么扶都扶不上墙,这辈子就活该烂死在贫穷与肮脏的尘灰里吧。
安扬不去在意李子云的任何消息,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了这个人。他一个一个换情人,又一个一个地将他们亲自踢下床,他觉得有人睡在身边很恶心。花很多时间去工作,看着对手在他面前被打压得抬不起头觉得很有成就感。可是喝了庆功酒后回家一躺,习惯地要醒酒汤,却发现房间里除了铺天盖地的黑暗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有人帮他留着灯,没有人坐在门边的沙发上等门,没有人在厨房里做宵夜,也没有人温柔地用手摸着他的额头希望他能舒服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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