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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的怔愕半晌,容辞仍不死心的扯开他右腕,可不论怎么看,依旧无迹可寻。
叶长流眼底闪过浓浓的悲哀,长长的睫毛再度抬起时,又是那副懒散的模样,他苦笑道:“容大人,天气好冷的,你看清楚了么?”
容辞慢慢的松开手,心中绞痛难以言喻,云水自小习武,身上伤痕不下七八,最严重的一次在战场上,左臂被敌人的长枪穿了一口孔,险些废了手,那种刻骨痕迹,不可能抹的去——叶长流没有说谎,他的的确确,不是云水,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幻想、痴心妄想罢了。
“珊瑚鱼羹,是江南的名菜,我以前是开酒楼起家的,自是熟悉。”叶长流叹了一口气,“容大人,我听木头说过,当年你和他那前主子有些过节,方才一时说笑,给容大人造成这种误会我很抱歉,至于我……如果你当真对我那么好奇,可以派人去德州顺平村打听看看,我打小在哪儿学的武,后来为什么弃武从文,至于这之后我如何经商,您可以去瀛州查查我的卷案,若你好奇我为何收留木揽风,江湖上自然有当年他前主子的江湖逸闻,那之后发生什么,凭容大人的心思,自然不难猜的出,不是么?”
容辞无言,叶长流又道:“当京都四少的名头我也有所耳闻,看容大人这般……想来你与那赵云水情义极深吧,我虽不知我究竟哪里像他,可我想容大人的朋友,不论是天上的,还是在世的,都希望你能好好的为自己活着。”
隆冬的寒风阴凉刺骨,直侵人心,夜风之中衣袂飘飞。容辞怔然良久,逐渐恢复了往日那一派容和的神情,眸色却是黯淡无光,“其实……叶大人与我那朋友完全不像……容某的确奉旨查过叶大人生平,如今叶大人坦诚,本该是我多疑了。”
“容大人哪里的话。”
“适才容某鲁莽,误解叶大人的同僚情谊,还望叶大人不要见怪……”
“自然不会。”
容辞缓缓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气弱,听起来有些模糊,“既然是误会,过多的事容某不再过问……关于今夜秘审一事,叶大人查出了什么线索,还望如实相告……”
“理所应当,大人好好养病,过几日我自当亲自登门拜访。”
“另外……叶大人,我方才瞧见你腕间有一道青色的疤痕很是奇怪……容某曾在医书上看过,据说这……咳咳咳……”他说到一半,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叶长流心中一悸,上下看了他几眼,“你怎么了?”
“不碍……事……”容辞低低喘了口气,左手捂面,右手五指不自觉撑在叶长流臂膀上,眼神渐渐寻不到焦点,急促的换了几口气,眼前一黑,便即倒在叶长流身上。
叶长流受过一次教训,不敢大意,飞快摸上他的脉,但觉脉象虽弱却稳,不像晕厥却是疲极睡去,忍不住摇首:“这次弄假成真了,累成这样了还强撑着,死要面子活受罪……”
叶长流左顾右盼,发现周遭杳无人迹,他心中念着容辞的病,也顾不上许多,将容辞的双手搭上自己的肩,背他起身,但听容辞口中仍毫无意识的道:“那道青疤……”
叶长流敷衍道,“好啦好啦,先睡吧睡吧,其他的事醒来再说,我又不会跑掉……”
容辞本是半昏半醒,闻言竟当真垂下眉睫,叶长流走出一段路,直到听他呼吸逐渐均匀绵长,才深深嘘出一口气,他抬了抬自己的左腕,那道青疤在月色之下泛着诡异的颜色,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毛骨悚然的意味。
就在方才,踏出禅房的前一刻,孟熙烨忽然问起自己,“北疆的青蚕蛊鲜有人知,相关记载亦是极少,陵儿你……岂会知道如此清楚?”
为何么?叶长流嗤笑一声,竟笑出几分悲狂之态,这世上为此所累的人只怕不止当今陛下吧,至少有些人远没那么幸运,能够轻而易举的逃过青蚕蛊长年累月的诅咒。
叶长流思绪不知飘向何处,忽闻背上人隐约低喃着什么,不觉凝神细听,“云水,华颜……”之后是一阵模糊的音节,“阿陵,阿陵,没关系,我来背你……”
叶长流胸口一窒,容辞这梦中的呓语火辣辣地穿入他的心口,他步伐放慢,嘴边习惯性的脱口损道:“笨蛋小……”又噎住嗓子,“容。”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打马逸红尘,那几个少年时常会逃学跑来这儿,依旧是这条小径,仍踩着青石板路,会有两个比较顽皮的孩子不依不挠的往前跑,会有一个明明病弱却爱逞强的家伙往后追,追了半天赶不上,还常常隐疾复发,累得走不动路。
那时,这个文静的男孩总会乖乖得折返回来,拍着他的肩,安慰道:“阿陵,没关系,我来背你。”
那时候的天气好像总是艳阳高照,那些伙伴们也都是傲如骄阳。
只可惜物是人非,即便是天下最单纯美好的友谊,又岂能抵得过似水流年?
春来春去年年是,惟有韶华不可追。
纵使相逢应不识,这句话,何其残忍。
被夜风吹得彻骨冰凉,叶长流深吸一口气,豪气突生,正欲高声长吟什么诗,憋了半天愣是吐不出半字,索性一腆胸,唱道:“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吗呀?点灯,说话儿,吹灯,做伴儿,嗯呀嗯呀不要哭,没有媳妇儿有伙伴儿……”
他毫无顾忌的唱了几句,调子早不知跑到哪儿去,步履虽缓,却始终没有停过,一步一步向前走,唱着唱着视线渐渐模糊,眨了一下眼,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滚落,清晰一瞬,稍不慎,又重新模糊开来。
月色如许,今岁今宵尽;寒随夜去,明年明日催。
木揽风在宫门外等了许久,远远瞧见自家公子背着容大正卿走来,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去,他一阵小跑上前将容辞扶入马车,让他平躺在软卧之上,见叶长流气喘吁吁,忍不住责怪道:“公子何不找我帮忙,您自打与那慕容执动过手,内力就没再恢复过,这几日操劳难寐,再这样下去……”
他这一句话说了一半,突然住嘴,见叶长流身体抵在马车板前,一口气没喘上来,木揽风大惊,一掌贴他后心,传过一股真力,助他血气平衡,叶长流咳了一声,笑笑,“没事了,木头。”
木揽风怒道:“公子你又擅用内力……”
“死不了,你别紧张……”叶长流笑吟吟直起腰,“我武功天下第一……”
“第一个屁!”木揽风直接骂人,“你身上的蛊毒……”
“哇——木头你说粗话!”叶长流指着他的鼻子,“不雅,不雅。”
木揽风沉了沉脸,他太过了解叶长流,该正经的时候永远没个正经,可他从来看不穿,公子那副笑颜下究竟藏着一颗什么心?他叹了一叹,问道:“方才公子为什么要骗容大人你是……他?”
叶长流笑笑,“这样比较有震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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