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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心知贾母犹在为黛玉之事生气,便把今日朝中得知的消息告诉贾母知道,想着让老人家高兴的意思,便笑道:“儿子今儿在朝里听得了一件喜事。”说罢便止住不说,只拿眼看着贾母,意在引贾母追问,哄老人家高兴。贾母也知他意思,只得笑道:“什么喜事,莫不是咱们家娘娘又进了位分了?”贾政道:“这事与娘娘无关,却是于外甥女有关之事。”贾母忙道:“胡说,尽哄我呢,玉儿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和朝里扯上关系?”贾政忙道:“在老太太面前哪里敢扯谎?”便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了。
原来今儿上朝议事之时,户部尚书启奏,每年秋末清点国库,谁想这国库存银竟比前年增了两成。今上大喜,追根溯源,其中七成乃江南盐政之收入,今上便盛赞前巡盐御史林海之功,“实乃肱骨之臣,国之栋梁!”对其告老还乡甚是可惜,便有那些善于揣摩圣意之人启奏,重招林海入朝。只是今上到底英明,不想林海已“鞠躬尽瘁”了,再“死而后已”,便驳回了此奏。又想着林如海多年来实在劳苦功高,另有丰厚赏赐,金银财帛倒也罢了,更是赐了林家在京中除宫中之地可任择一地建府之权——素来,封疆大吏不可久滞京师重地——如此浩荡隆恩,可谓前所未有,一时百官纷纭之余,无不感恩戴德,行事更加勤勉起来。
事情本该打住了,谁想到圣恩竟还未止于此;另还有一旨,原来今上不知从何处得知林如海膝下仅有一女,年方二八,正值嫁杏之期,未有婚配,今上一时兴起,竟学起了月老来,下旨将林氏之女许与北静王水溶为正妃。满朝上下无不惊奇。那北静王水溶虽生得风流俊美,却不知为何,已多次拒婚,虽惧着他在朝中之势未曾当面非议,但背后难免有人说些不入流的话。朝中有些忠厚的人便有些替林家女儿担心起来,谁想那北静王竟欣然应允了。今上越发大喜,择了年后花朝节二月十二水林完婚。此时那圣旨已经往扬州去了。
贾政一番话说下来,众人不由听得目瞪口呆,正要说什么,却听宝玉“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身子也是已经软倒了,将贾母贾政唬得不行。贾母早已“儿啊,肉啊,作孽啊!”得哭起来。旁边的丫头婆子早一拥上前去,有唤宝玉的,也有扶贾政的,更有搀贾母的,一时间乱作一团。凤姐李纨等人哪里还想得到回避不回避,只忙冲出去帮忙。外面也是一阵鸡飞狗跳的。王夫人早得了信来了,见宝玉已被抬到贾母炕上安置,脸白如纸,气息微弱,险些昏死过去,好在彩云玉钏忙扶住了,方才扑到炕边大哭起来。
外面太医已被人快马请了来,把了脉,用了药,方见宝玉脸上有点血色出来。贾母等方才松了口气,贾政便问病情,那太医说道:“这公子近日抑郁在胸,心事难解,若是长此下去只怕身子越发下去了。如今却受了大刺激,一时急火攻心,适才吐了口黑血,竟将淤血吐出了,反倒是好了。这几日好生吃药调理就是了。”贾政忙道谢,又让人取了诊金,亲送到二门外方回去了。
待回至贾母上房,心中思忖道,急火攻心,不是因为才刚自己说的事还能是哪样?心下叹息三声,已是明白了几分,又瞧见王夫人正在宝玉身边垂泪,暗道:多说慈母多败儿,果然如此。只是这番却是慈母败坏了儿子,不是儿子自败的。若你当初不做那样的事情,依了母亲与宝玉的心事,如何会有今日的局面?谁能想到,你的心机却是应在了宝玉的身上,让他落了个一身病,只怕日后也不是个长久的。如此想来,不由将素日对宝玉的嫌弃之心去了七八分,又兼看他缠绵病榻,又是自己仅剩的嫡子,那不多的为父之心发作,仅剩下的二三分也早没了,眼中一热,险些落下泪来,又怕更惹贾母伤心,只忙忍住了,上前将太医之话回明了。
贾母听说宝玉之症不重,方才放了心,待药煎上来,又亲看着丫头喂了下去。贾政可能天色竟是已经掌灯时分了,便道:“不如把宝玉挪回他自己房里去,在这里也扰了母亲安歇。”王夫人忙道:“挪到我那里就是了。”贾母冷笑道:“如今竟争做这孝顺样儿,给谁看呢,我如今统共只剩了宝玉一个,还让你们弄坏了不成?打今儿起,宝玉依旧在我这里住着了。”众人听这话不像,只作没听到。贾政倒也罢了,王夫人却是有苦说不出,只默默含泪答应着。一时宝玉服了药沉沉睡了,众人方都散了。
探春惜春是姑娘家,虽也有心,却不好帮忙,只在贾母碧纱橱后呆着,待听说宝玉无事了,方才离了贾母上房,却不回家,只往迎春房里去。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自小一处长大,出则同坐,入则同行,十分要好。如今迎春已定了亲,便不出门了。探春惜春不由十分不惯,只觉少了一只手一般。迎春素来沉默可亲,平日里有甚委屈也是忍了。探春惜春也怕她寂寞,倒常去紫菱洲寻她说话。
才进了院门,便见园中寂静雅致,姐妹两个进了门,便见迎春拿了一本棋谱,左手执黑右手执白在那里摆局呢,探春便笑道:”二姐姐好兴致!一人对弈,可是不得了了。”迎春看她们进来,笑道:“不过是闲了无事玩玩罢了,三妹妹怎么拿我取笑起来。”一面说一面让人上茶。
探春惜春两个坐了,不免说起宝玉之病来。不由叹道:“才刚我们真吓坏了,二姐姐不知道,二哥哥当时的脸色真如白纸一般,那血吐了一地,我真怕他……”眼圈一红,忙止住了话头。迎春道:“他的心事谁不知道?老太太的意思也摆在那里呢,我们只当定是林妹妹了。偏偏二太太竟生出了抄捡的事儿,我们倒也罢了,可林妹妹想得细,又心高气傲,哪里能经得住?只苦了二哥哥。”探春低声道:“我瞧今日她脸上倒也有些悔意的。”惜春冷笑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果然应在这里了。”探春惊道:“你这两日无事都在捣腾什么?我几次去找你总说不在家,听丫头说,你总往妙玉那里去,佛经箴言什么的看看也就罢了,哪里能当正经书看的?”惜春道:“我知道,不用你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前几日我听说有官媒在咱们家走动呢,我还远着呢,不是与你说的还能是谁的?”探春一听,不由怔住了,又惊又怕又痛又悲,眼中便落下泪来。
惜春是小孩儿癖性,见探春哭了,心下虽后悔,又说不出道歉的话,便不由也哭了起来,迎春见了先觉好笑,待想到自己是头一个离了这里的,又觉可悲,不由也哭了。姐妹三个便共坐流泪起来。
半晌,还是探春开朗,先笑了,道:“罢罢罢,都别哭了,若是让人看见,可成什么样?”迎春惜春方拭去了泪,又唤了丫头进来洗脸匀面。
一时迎春道:“我几日没出门,却不想‘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了。”探春道:“二姐姐不好总这样闷着,且你性子也太好了些。日后到了孙家若是受了欺负怎么办?”迎春脸上一红,垂了头道:“三妹妹的意思我明白,林妹妹在时也和我说过,只是我性子如此,断不能改了。况且大太太说了,这些时日不许出门去。若不是老太太说话,只怕我还要搬离了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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