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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本是兴兴头头的,偏被她一盆冷水浇下来——世人俗见,都道女子丰满方才易于生养,那些急求子嗣的人家也都选身材丰满骨骼健壮骨盆宽大之女子为媳。如今她说新王妃身形单薄,岂不是说她不好生养么——太妃当下不由勃然大怒,只是碍着众人不好当中发作,仔细一看那人,便冷笑道:“这不是威武将军吴家的大太太么?我当是谁呢,你家的芙笙姑娘可许了人家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酒啊!我记得她只比我们家的小一两个月呢。”
南安太妃便问道:“你说的是哪里吴家姑娘?”北静太妃笑道:“姐姐忘了,去年十月里我们去西宁王府里饮宴,不是有个姑娘生得很丰润的么?她和同桌的一个玩闹,竟把桌子都压倒了。”南安太妃便“哦”了一声,似恍然大悟一般,又笑道:“原来是她,果然很丰润的很!倒和吴太太挺像的。”
说起这吴太太来也有几分故事。她本是个大字不识的莽妇,其夫威武将军吴文亦是粗汉一个,只因军功出众,方封了将军之位。其女芙笙亦承父母精髓,虽有宝钗之身形,却无宝钗之才貌。偏有个侄女吴贵妃在宫中甚是得宠。朝中之人皆让他们三分。不过暗里笑他们家是:一条根上长出的两样果子。
却说那年这吴小姐偶然瞧见了水溶,便让吴贵妃与她说媒。那吴贵妃满心不愿,只拗她不过,只得依了,后果然被拒。她倒是个明理的,也不理论。偏这个吴将军一家不依不饶。今日这样的场面也只这莽撞的吴太太才当众说这话而已。众人都知其中究竟,皆在底下窃窃私语。吴太太虽是愚鲁,却未到不堪之地,见众人这般样子,也知是自己出丑了只得含愤带愧低了头不语,直窘地面红耳赤。
一时场面有些冷了,北静太妃席上一个乖觉的便笑道:“新王妃怎么不见?昨儿是好日子,我们不敢打搅,今日却也该请出来见见才是。”众人也都称是。
北静太妃方才喜笑颜开,道:“很是。只她生得腼腆,你们可不许吓坏她!”
众人都笑道:“知道知道,我们哪里敢欺负新媳妇,仔细婆婆来捶我们呢!”北静太妃不由笑弯了眼,便问一旁服侍的冷香道:“王妃在哪里呢?”
冷香笑道:“今儿向晚她们几个闹了王爷王妃一通,竟被逮个正着,王爷说要罚她们一通为王妃出气,如今竟带着去了园子里呢,也不知道鼓捣什么,要不我去请了来?”太妃答应着。冷香便欠身去了。
此时夜空之中忽的光明乍现,又有“嘭嘭嘭!”地声音自远处传来,倒唬了众人一跳,原来这花园上空竟绽现无数焰火,五彩缤纷,衬着如墨的夜空,越发鲜艳夺目。这厅中之人什么东西没瞧过,便是焰火也是见过不知几回了,今日这个却是不由地让人赞好。便都弃了戏酒齐至院中看。
一时冷香回了来,太妃见她嘴角带笑,便不由有些疑惑,道:“怎么了,人怎么没来?”冷香笑道:“太妃恕罪,王爷正带着王妃在水榭看丫头们放焰火呢,啧啧,那样子我真形容不出了,我不敢扰了他们。只得先回来了。”
太妃还未说话,南安太妃早已听到了,笑道:“原来这焰火竟是溶小子带媳妇一起放的,他鬼主意倒是多的。我们也看看去。”说罢,便携了太妃的手往园子里去,她是常往这里走动的,因此甚是轻车熟路。其余的人也觉有趣,便都齐齐地跟了去。因是兴头足,往日一炷香功夫方能到的地方,今日一半时辰不到就已到了。
远远的,已听得那爆竹之声愈来愈近,然后是渐渐清晰的笑声,嬉闹声。
待走过了一看,众人不由都呆住了。
浣缨水榭是王府之中一座临水而建的亭阁,并无甚新奇特别之处,众人也曾到访,都见过此亭。而此时看愣住众人的确是那亭中之人——
朱红亭角飞檐之上各挂一盏小小的玻璃灯,就着未满的明月的柔光,清辉淡淡,照在相依偎的两人身上,还有桥上不时飞起升上天的灿烂焰火,让众人将亭中相依偎的男女看得清白。
夜风徐徐,水光滟滟,灯影摇红,星落如雨。亭中人,水中影,乍见不知是真是幻。
有人目瞪口呆,有人瞠目结舌,有人深赞,有人极叹,有人心生羡慕,有人暗起嫉妒……
如此良宵如此夜,怎不教人倾国倾城共相随?
天还未亮,北静王府便已灯火通明,阖府上下一反先时的热闹喧哗,尽显肃穆沉静。水氏祠堂大门业已洞开,香烛萦绕、沉重肃穆。
黛玉身着真红织金鸾凤云纹大袖翟衣,罩着金绣团凤文褙子,披着深青织金云霞凤文霞帔,围着玉革带,头戴珠翠穰花鬓双凤衔珠鸾凤冠,眼观鼻鼻观心,凝视着霞帔下端垂着的凤纹金坠子,跪在水溶半步之后,夫妻二人朝着悬挂着水氏先祖的画像行三拜九叩大礼。太妃站在一旁正色看着。
礼罢了,着一身女官袍服的紫鹃和向晚上前,将黛玉扶起,再至同这一品诰命大妆的太妃面前行礼,太妃受了二人一礼,便叫人扶起。而后夫妻二人一人一个扶在太妃身边,那服侍的人一一跟着。
一时礼毕,太妃说道:“今儿是媳妇儿头一次入祠拜见的日子,稍后又得入宫觐见,”又问黛玉道:“可是累了?这几日忙的很。”黛玉忙道:“还好,只是母亲身上好?我听说昨儿睡得晚,可别累着了。”
太妃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娇弱了!年轻的时候便是几日不睡也成,如今虽不比往日,底子也还在的。只是你身子骨弱,若是病了,他可要心疼的。”一手指着水溶。
水溶原只笑着听她婆媳说话,此时忽的说道自己身上,不由脸上一红,咳了一声,见黛玉在满头金玉珠翠围绕下的脸红了个透,忙道:“也是时候出发了,前面车该备下了。”
众人忍着笑,早有人去问话了,车马仪仗早已备齐了。
黛玉虽知今日入宫排场定是不同凡响的,只是想不到竟如此恢弘,但看那横贯整条街的车马随从仪仗等等,左右二边竟是看不到头。一个个侍从皆是正经王府侍从品级装束,低垂着头,连马儿也是安静得很,故此时大门口人虽多,却是一点声响也不闻。
车马一一而动,太妃先上了车,而后黛玉的车也到了,扶了紫鹃的手上了车,而后便在车坐下,而后却见帘子一撩,一个人影便闪了进来,挨了黛玉身边坐下。黛玉不由一愣:“你进来做什么?”
水溶露齿一笑,道:“咱们这么些人,仪仗队伍走得是最慢的,到了宫里只怕得一两个时辰呢,我怕你路上寂寞,来和你说说话。”
黛玉气道:“胡说,谁寂寞了。你快回去,自己有车,偏来我这里算什么,没的要人笑话。”
水溶又笑道:“是我寂寞要你陪我说话好不好?——谁要笑话便笑去,别把牙笑掉了。”黛玉知他性子,只得由他。况心中却是有些紧张,便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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