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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躲开马克的眼睛，尚恩十二一挥手硬撑着说：“反正我理解了，我不会再质疑你的关心。”

马克挑了一下眉毛：“那好，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我们就不再谈了。现在就让我们来检验一下你的伤吧。”

尚恩十二愣愣地，却再没有表示反对，还怎么反对。看着马克修长的手指拉开睡服的带子，看着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又一次展现在这个人面前。尚恩十二忽然觉得恍惚，不明白自己的意愿为什么总是会被这个人轻易打败。

那双手轻柔地触摸他身体上的伤痕，触摸的伤口传来一阵阵熟悉又陌生的痛麻感觉。尚恩十二的不安则越来越重-

马克手脚麻利，显见对处理伤口极有方法和经验，他很快处理好尚恩十二身上的积伤。尚恩十二的身上布满纱布与药水已经无法再穿睡服，为免尚恩十二会因为脸红太久而脑部充血，马克立即找来一块柔软的毛毯遮盖住尚恩十二的身体。

不过马克看完那些伤口后，他并没有心情打趣尚恩十二的窘态。

“你身上旧伤新伤没有一处是被认真处理过的，你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尚恩十二不言语。

马克兀自忧虑地问：“是不是你的痛觉神经比正常人弱。”

尚恩十二轻轻摇头，真心做答：“第一次受伤的时候，确实难以忍受，之后伤的多了，到处都痛着也就感觉不出多么痛了……”

“为什么！”

“就是痛得习惯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自虐！”

尚恩十二犹豫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

“告诉我。”马克靠近了一点。

尚恩十二看着马克，以昨天的经验他知道若不讲清楚，马克是不会罢休的，尚恩十二用很低的声音轻轻地说：“你知道么，心里的痛更难忍受。”

“心里的痛？”

尚恩十二又不说话了，因为马克又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在这个人面前尚恩十二感觉自己象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心里原本坚强的一面慢慢变的脆弱，可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的关心与亲近么。

“你不要问了。”尚恩十二忽然决定排斥这种亲近。

“告诉我，尚恩。”马克又靠近一点。他低沉的声音如同他床上的味道一样让尚恩十二觉得茫然迷失。

“是因为尼基六？”马克继续问。

尚恩十二立即摇头，烦绕从心里升起，倾刻忘了自己刚刚下了不要马克靠近的决心，他垂下眼睛说：“不全是尼基六。这一年里，我了解了很多事，是关于这个世界~……我们的身份，你知道么。我想你一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等于不存在。因为我们没有身份证明，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我们的户籍。我杀了好多人，与我毫无关系的人。然而我其实比他们更没有资格活着。我的生活看不到什么希望，我希望有一天带着尼基六躲起来平静快乐地活下去，可是在这个世界里，我们能躲去哪儿？我看不出我们生存的办法……”

“……”

“那是一种绝望的滋味……”

“所以你就自虐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想不出找到希望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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