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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意义不大吧（第1页）

坐落在黑石部落村的核心，那里曾经是土祭的神圣领地，现在却被村民们用来歌舞嬉戏的宽敞平地。牛老大因为简陋的多功能厅不足以容纳姜昀带来的丰富礼品，故此，此次双方的重要谈判便设在这片空阔的村落之心。

于是，这番历史性的时刻，黑石部落的村民们无需再殷勤巴结过往的商队，祈求他们像贪婪的山蚊一般，能少吸一口血，压低货物价格。

“精致亚麻十捆，彩绘陶罐十只，曲酿酒缸十坛，特产刺梨百篓，青铜镜一面……”一员商人模样的领声音拉长，逐一列举着他携带的厚礼。随着他的声音起伏，肌肉达的奴隶依次卸下驮兽上的馈赠，展示于众人前，接着统一摆放在场地边。

片刻，堆积如山的礼品已摆在村民的眼前。本应由黑石部落一方负责念清单并收礼，只是，这些礼物中有太多出他们认知的异物。

经过简单的讨论，这项任务交给了商队中的某人，而商队领姜昀笑容可掬，内心却底气不足。这些礼物都是他费尽周章筹备的，平原深处才产出的珍贵物什，更是他劳心许久，耗资巨大换取的。

来黑石部落之前，他设想满载诚意的礼品能让对方心情愉快，从而在交易新奇商品时，能带来更多优惠，好让自己大捞一笔。然而，当他看到黑石部落的人们面对这些稀世珍宝时，脸上露出的迷茫和困惑，姜昀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这些都是我们特意挑选的，希望你们喜欢。”

黑石部落的村长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着这些物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些东西……我们从来没见过。”

姜昀的额头开始冒汗，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这里的文化差异，“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东西，可以改善你们的生活。比如，这亚麻可以织成漂亮的衣服，这青铜镜可以照出你们的面容……”

村长微微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需要这些。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需要外面的东西来改变。”

姜昀感到一阵挫败，他原本以为这些礼物能够打动黑石部落，没想到却得到这样的回应。但他不想放弃，还想再争取一下，“也许我们可以交换一些你们感兴趣的东西？你们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吗？”

然而，随着一件件礼品呈现，围观的村民木然的表情揭示了一个让他沮丧的现实：他的宝贝礼单并未打动黑石部落的心。若是一般村民都不屑一顾，部落领袖牛老大和关键人物自然更是轻视无比。

直至铜镜被捧出来那一刻，那是他耗费重金求人得到的压轴之作。可姜昀分明见到，族人们并无期待中的惊叹，相反满是鄙夷。他知道这次的努力，可能付诸东流……

如果，若当初他能带来雷落山脉找不到的奇异野兽或是奇特水果，此刻或许能达到目标，甚至能让黑石部落的乡下佬出连绵不断的惊叹声，足以抚慰他受伤的虚荣心。

但既然他带来了这些寻常货色，结局自然悲惨收场。什么亚麻布？哪里赶得上牛老大的绵羊皮大衣那般柔软舒适？况且他们去年见过这类布料，妇女们手触比较之后，早已察觉两者差别悬殊。

至于曲酿部落的佳酿与精致的彩陶，岂能与牛老大手里的原汁二锅头相比？晶莹的瓷罐，能胜过装酒的玻璃瓶吗？更别提曲酿部落的酒了，对于雷落山脉的人而言，除了纯正的二锅头，没有任何饮品能够越——如果不算兑了水之前的味道。

最后，说到那枚姜昀郑重其事的青铜镜，黑石部落之人已无话可说。现今每个妇女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用清盆洗脸，轮流对着五菱小货车反光镜照料自己肥大的脸颊。

更何况，牛老大麾下三位女士各自拥有的神奇化妆镜，恐怕会使绝望中的姜昀选择一头撞死。撞死之前，他会毅然砸碎这片珍贵的铜镜……

似乎度过了漫长年代，这煎熬的呈礼仪式终于结束，礼节交流后，双方切入了正题。心灰意冷的姜昀无意空谈，直言道：“牛老大，我率队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从您的部落购买稀奇的商品，期望您能允准。”

“没问题，只要是卖的东西，黑石部落绝不会让山谷外的朋友失望。”牛老大爽快答应，这早在得知信息的几天前，他已经与魁等高层达成了共识。以目前部落的规模，组建商队外出贸易既费人力，又耗时力，平原市场的空档，不如低价卖给姜昀这类商队。盈多盈少，都是盈啊。

姜昀欣喜若狂，先前失落的心情烟消云散，信誓旦旦道：“牛老大，请您放心，我带来了足够白玉币，保证在购买的数量上不让你失望。”

“用白玉币支付！我们又不用出去购置物资，意义不大吧！”牛老大的脸上显出不满之意。

闻言，姜昀愕然反问：“牛老大，难道您还不清楚白玉币真正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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