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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嫣轻轻挽着老太君的胳膊,挨着她坐下,脸上挂着笑:“都是孙女的错,让您操心了。这不,病一好,第一时间就来给您老人家问安。”
那妇人一见到宁如嫣,眼神顿时一亮,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这位就是那位被誉为‘女中君子’的宁府宁小姐吧?”
老太君心里得意得很,但表面上却装得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女中君子’这夸奖太过火了,如嫣哪敢和君公子相提并论。如嫣,这位是来自扬州的陈夫人,这次来咱们候府谈婚论嫁。”
宁如嫣和陈夫人互相行了礼,随后只听陈夫人夸赞道:“宁小姐真是清秀脱俗,谁能娶到您,那才是真有福气呢!”
老太君脸色微微一沉,这陈夫人该不会是打起了宁如嫣的主意吧?
紧接着,陈夫人就笑眯眯地说道:“老太君呀,咱们陈家跟候府那可是门当户对,天生一对儿。要是宁小姐进了我们陈家,我保准待她跟自个儿亲闺女似的,疼爱得不得了,一眼见着就喜欢得不得了。”
“陈夫人,您也知道,我早就应承了琇儿嫁给贵公子,不是吗?”老太君边说边努力强压着自己心里的那股子火儿。
陈夫人却厚着脸皮说:“这事儿还没板上钉钉呢!骁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未来的陈家主母。我们屈尊娶你们家庶女秦清云,可她竟然出了那种丑闻,我儿子怎么能娶她呢?
候府这样的‘礼物’送到陈家,难道不应该换成嫡女,表示点诚意?”
宁如嫣不急不躁,缓缓说道:“陈夫人,令郎与舍妹的婚事,两家只是初步商量。既没正式定亲,也没媒妁之言,根本不算数。
舍妹的事,还没影响到陈家的名声。既然陈家觉得舍妹不合适,取消婚事就行。我们候府没拿你们的聘礼,也不欠你们什么。将来令郎娶谁,与我们候府无关。”
宁如嫣转向陈夫人:“我祖母知道舍妹的行为有损身份,为了缓和关系,想把我另一个妹妹嫁给你儿子。
对陈家已算仁至义尽,但陈夫人这样步步紧逼,好像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结婚本就是两厢情愿,既然不愿意,那就别结了。”
宁如嫣又看了看老太君,像是被陈夫人惹恼了,随口说道:“祖母,我看琇儿妹妹和陈家的婚事就算了吧。免得外人以为我们候府占了大便宜,攀上了陈家这棵大树。”
陈夫人脸色骤变,看向宁如嫣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戒备。之前候府两位夫人被她搅得团团转,但这小姑娘却轻松化解,让她有种无处下手的挫败感。
老太君也忍不住笑了,心头的闷气消散了不少。陈夫人仗着秦清云的过失,天天上门闹腾,这下总算被噎住了。
“老太君,宁丫头这话可不太好听。什么攀高枝的,我是真心实意要和候府结亲。能让庶女做主母,老太君,我的诚意够不够?”陈夫人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挤出一抹笑。
老太君也跟着笑:“能和陈家结成亲家,是琇儿的福分。如嫣一时生气,说的气话,陈夫人可别往心里去。”
“宁丫头这是逗妾身玩呢,妾身哪会放在心上。”陈夫人圆滑地接话,脸上堆满了笑。
宁如嫣在一旁安静坐着,没再多言。刚才她试着利用陈夫人的态度,顺势提议断了与陈家的姻缘,但老太君心意已决,还是坚持要与陈家结亲。
既然老太君铁了心,她再多说也无济于事。
陪着老太君坐了半个时辰,宁如嫣便告辞离开,前往二房的素绣轩。这院子简朴得跟宁如嫣以前的宁心苑一个样,一看就知道秦清琇在家中并不受重视。
秦清琇的母亲早逝,她孤零零的,无人庇护。如今婚事敲定,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宁如嫣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女子趴在桌上哭泣,周围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琇儿妹妹,哭坏了眼睛也改变不了这桩婚事。”宁如嫣望着她,语气平淡。
秦清琇抬起头,一双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满脸泪痕,模样虽清秀,但在候府这种美女云集的地方,就连秦清云都比她更加光彩照人。
“如嫣姐姐好。”秦清琇匆忙擦去脸上的泪水,行了个礼,看向宁如嫣的眼神带着几分紧张和畏惧。
以前没人把叶四小姐放在眼里,但自从江州文会后,三枚竹牌让她成了侯府里最尊贵的千金。
秦清琇曾是林月婉的跟屁虫,以她那样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唯林月婉马首是瞻,跟着她对宁如嫣冷言冷语过。
不过以前二房与宁如嫣并无直接冲突,她也只是对宁如嫣不够尊敬,没干过什么坏事。但这点不敬,已经是个大错,因为在候府,宁如嫣是嫡,而她是庶。
“你不是二房的人吗?二娘不为你出头?当初和陈家提亲,就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应该最清楚嫁到陈家会有什么后果。”宁如嫣目光注视着她,语气中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秦清琇苦笑一声,“我身份低微,二娘怎会为我说情。”
“就算说情,恐怕也无济于事。我刚才试探过了,老太君很看重陈家主母的地位,支持这门亲事,就算真有人求情,你还是要嫁过去。”宁如嫣淡淡说道。
秦清琇如遭雷击,“那我岂不是,求谁都没有用了?”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不必嫁给陈子骁。”宁如嫣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让人觉得她言出必行。
秦清琇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你……你打算帮我出头?”
“别误会,我可不是来替你求情的。求情那一套不管用。我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想着要是跟老太君抖搂陈子骁那点风流韵事,再扮可怜,让府里能说上话的大佬们出面,兴许能博得老太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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