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高武猎心高涨,他陪着陆继业走了剩下的几家。有高、陆两家兰县武功世家的联合,再想不开的家庭也不敢轻易抹下面子,陆继业居然后半段办事比之前要轻松许多。
待到走访了全部家庭,时间依然很充裕,于是高、陆两人相约,来到了郊外的荒林中,此处人迹罕至,切磋武功的话不会轻易造成人物损伤。
高武将长剑拔出,舞出一道剑花,做出个“万梅迎雪”的架势,这一招攻守兼备,而且架势儒雅,是七十二式梅花剑法切磋的起势,相当友好。
陆继业却在原地做出各种奇怪的姿势,还大口大口的喘气,然后眉头紧皱,咳嗽好几声以后又再次调整呼吸,反复做了很多诡异的动作。
“怎么了?”高武有些奇怪。
“呼吸调整不对,这一步还需要慢慢摸索。”陆继业回答,然后摆出了白鹤亮翅的起手式,“我的姿势是配合呼吸所做,也是从犬儿中的故事所得到的启发。”
“又是他?”
“现在这个呼吸方式只能提供不到一层的力量,但应该可以了。”陆继业向高武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切磋。
“准备太久了!”高武大喝一声,手腕急动,寒光辉辉,长剑如同在雪天里无数竞相开放的梅花,席卷了前方的敌人。
而陆继业此时心神通明,气息不紊,利用敌人剑招的虚实间隙,以慢打快,一招招魔改太极从他的手中打出,“搂膝拗步”、“如封似闭”、“扳拦捶”……一招一式仿佛在高武的剑光中开辟了一个圆形的天地。
两人此番比武如果在外人眼里,那简直就像是一番奇特的景象。
在高武的剑光世界,那儿大雪纷飞,白皑茫茫,无数寒梅竞相在雪花中绽放,梅花的生机与雪片的乱舞在争斗中爆出团团杀机,令人寒噤不禁。
而陆继业的太极世界里,就是一片时间仿佛流逝很慢的天地,如同宇宙万物的变化,一切都缓缓悠悠,可是定睛间却发现已经风起云涌,气象万变,逝者如斯。
();() 一者嘈嘈切切,急如行雨,一者动静相生,绵绵不绝。
高武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武功,明明看到对方打起来很慢,却总是能切入适合的时间点,将自己的剑招卸开,而且还影响了剑招的节奏。
高武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能把握剑法的招式,结果慢慢发现自己的剑好像不断被挂上一层层力道,导致渐渐无法把持,最终完全掌控在了对方的节奏中。
而陆继业的魔改太极拳只是前边几招还有些快,随着把战斗的节奏掌握之后,他的招式越来越慢,可是偏偏高武的剑招就配合他的拳路,也是越走越慢。
这时候外人看来,高武根本没有在使剑,却是另一方的陆继业在玩弄其长剑!
更可怕的是,高武发现不只是手中的剑,甚至自己的运气和呼吸也被带入了陆继业的节奏中,想要奋力摆脱,却如同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里,自身而不可得,只能随波逐流。
最后陆继业以一个魔改版的“揽雀尾”不但夺过高武的剑,还将其震退了好几步。
高武被推开后,仿佛对方的力道还没消散,只觉得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要不是陆继业及时拉上一把,那真的就出丑了。
“这不是陆家拳!”高武恢复状态后第一时间是这个反应。
陆继业正色道:“这是犬儿梦中老人所授,我自己进行修改的武功,原名为‘太极拳’。”
“梦中老人?”高武用一种很荒谬的目光看着陆继业,也不知道这套拳法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厉害是很厉害,可是来源却不明不白。
“嘿嘿,这都是犬儿的言辞。”陆继业也知道自己的说法多不靠谱,但这是实话,他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对了,你一开始所说的呼吸法是什么?”高武又想起陆继业之前那扭曲的姿势,又忍不住好奇地提问,“莫不又是什么奇怪的功法?”
“也不算功法了,还是犬儿梦中老人所说。”陆继业对于那些姿势此时却有些羞赧,“这也是我从那个故事得到启发。”
();() “哦?”
“那个梦中老人给犬儿说过一个故事,说是异世界有一群术士,会用呼吸控制血液,让它们呈现出太阳斑纹的波纹,他们称之为‘波〇功’。”陆继业看到高武好奇,便将这个故事说了出来,当然难免一阵面红耳赤。
“你说你练的是所谓的波〇功!?”高武一脸的难以名状,他想了想,又补充问道,“你又拿来修改了?”
听到这话,陆继业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一副大男孩的模样:“梦中老人还说过一件事情,他说,万物都有波粒二象性……”
“波粒二象性?”高武完全不明白这个词的意义。
陆继业看着一面懵逼的高武,仿佛看到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的模样,他耐心地向对方解释此词意思,但费掉许多唇舌高武依然不知所然,陆继业叹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和儿子果然还是有差距的,自己并不是个好老师啊——当初儿子向自己解释这个名词的时候可是很清楚,怎么到了自己向别人说就一塌糊涂呢?
“好吧,直接说重点。”高武决定放弃学习了,想要得到直接结果。
“额……我从中得到灵感,利用呼吸来调整自己身体,让自己呈现出波纹,使自身和自然的波纹相融,将自己藏入天地之道,成为自然的丹田和气海。”陆继业继续解释道,“只是一开始都不成功,后来犬儿说故事里那些波纹使者都会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势,被称为乔乔立,我从此得到灵感,想到一些武功也需要将身体摆成柔性姿态才可以学习功法,于是我慢慢摸索,创造出这套呼吸方式。”
“那你打算怎么称呼这一套功法呢?”
“陆式波粒二象性天地之道藏身波纹呼吸法。”
听到这么一长串的名字,高武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找不出名词来形容这位贤弟命名的水平。
如果陆晨在这里,他一定会忍不住吐槽:“老爸,你越来越中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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