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只是喜欢一个人,何必搞成一场非他不可的悲情戏码呢。
或者是说,我难道在嫌弃自己的生活不够糟糕吗?
瞥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我已经连叹气都懒得了。弯下腰把躺在地上浑身酒气、满嘴说着难听话的人拉到自己的背上,跟店里的客人低头说对不起,然后艰难地站起身来用脚挪开移门走出去,春夜里的空气还真是有够清新的。如果我闻到的不是令人作呕的酒精味的话。
“他妈老子要他们废话什么!”背着的人拿着酒瓶子还在乱舞,“我过得,过的好着呢!”
是,你过得是挺好的,店里没赚多少钱都被你一个人砸光了。
四十多岁的一个大男人,不分白天黑夜地一直酗酒,喝完了吐,吐完了还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瘦成了这副鬼样子,我掂量着自己承受的重量,又稍微把他往上背了背,瓶子里剩下的那点酒全洒我身上了,顺着脖子一点点地往下流。
长吁一口气,我撇了撇嘴,真是要受够了,上坡的公路下面就是一堆树丛,干脆把他丢下去算了。
“呸。”骂出声之后才有力气继续爬,脚下的每一步这么多年并没有因为我长大了所以变得轻松,以前拖着现在背着,终归到底就是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累赘。
听著有下坡的人的脚步声,低着头的我同时又看到了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运动鞋,抬起头来便是旭前辈那副老好人的关切的表情,他背着的包里放着排球鞋,看起来像是才从那儿打完球要回去,撇过头去皱着眉头在心里念叨「真他妈不是时候」,之后边装作没看到他一样继续向前走。
“我帮你吧。”东峰还真是个心善的好孩子。
“不必了,”我有些故意地用身子推开了前辈伸出的手,“我就住在上面,两步路。”
本来还趴背上好好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动弹了两下,我一下没稳住差点让他掉下来,前辈立马从后面托住了我那见不得人的爹,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还是,让我来吧。”
我垂下眼睛,寻找到平时跟前辈相处的节奏,让脸上表现出那个事不关己的笑,看向他说道:“那谢了。”
至少从他的沉默里,我能看出来,这时候的我肯定看起来一点也不洒脱。
把老头子在房间里安顿好,洗了干净的毛巾我递给在玄关处站着的前辈,破旧的屋子和榻榻米上堆着的很久没有时间收拾的垃圾,让我整个人的悲剧色彩看起来又浓了一百倍,开口打断了他这个快要溢出来的同情之心,我抢过他手里的毛巾,踮着脚擦着他的脸和脖子:“是不是幻灭了,我一点都不帅气。”
“不,不是,”前辈慌忙摇着头,“我只是在想,你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玄关的快要坏掉的顶灯一闪一闪的,第一次是我主动躲开了他的眼神,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我跑得可快了,一百米还拿过县优胜。”
——我在说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把拿着毛巾的手收回去的时候突然被他抓住,他吞吞吐吐的,“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助,我……我都……”
“那大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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