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拎着酒瓶的岑渔已经推开了酒吧门。
几乎是瞬间,酒吧中的温暖空气和声音,都自那小小的门缝里冲了出来。
岑渔转头,直直盯着风案。风案上前给她扶着门,让岑渔先进去,再微笑着问艾草:“客人也进来?”
艾草点头。她跟着岑渔进门,风案在她们身后关门,把寒气和雪粒都挡在外面。三人走过一段狭窄的走道,便再推开另一扇门,真正进了酒吧。
一名打扫完桌面的侍者笑着上前,问有没有预约。
风案扫了一眼酒吧。这间酒吧在网上的风评不错,但在这样冷的雪夜里,到这里喝酒的人不算多,只有几个卡座里坐着人喝酒。
吧台后的调酒师在摇晃冰杯;坐在麦克风后的歌手正低着头弹吉他,低声地哼着歌。
风案说:“没有预约。还有位置吗?”
侍者礼貌地打量了下三人,说:“有位置的,请客人们随意找个空位置坐下,我去拿酒单。”
他急匆匆地走了。
岑渔拎着酒瓶看风案,说:“哪里空着?”
风案小声叹了口气,说:“很多位置都空着。”
岑渔快步走了几步,在距离她最近的一处卡座里,歪着身子坐下了。她懒懒地往嘴里灌了两口酒,认真地对坐在她身边的风案说:“我不是女同。”
风案点头,说:“好的。”
岑渔皱起眉,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风案。她总疑心风案是在把自己当小孩哄,但风案的表情又太认真,她看不出风案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哼唧了两声,靠着风案的肩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艾草看看她和自己之间泾渭分明的一道鸿沟,问风案:“她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风案摇头,说:“不是。小姐只是不想被误认为女同。”
艾草抬手指自己,再问:“如果我说我不是女同,岑渔就不会离我这么远了?”
风案再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侍者快步走了过来。他将三杯柠檬水放在桌上,再将一份酒单放到岑渔面前。岑渔拿起酒单将推荐的种类直接勾上,再挑了几杯名字好听的勾上。
从岑渔手中接过酒单的风案,直接将酒单递给了艾草。
风案说:“我需要开车,就不喝酒了。”
艾草点头。她看看酒单,问风案:“这杯长岛冰茶不是茶吗?你不能喝吗?”
风案顺着她的手指看,说:“这是一款调和鸡尾酒,不是茶。”
艾草想了想,说:“我明白了,这是用来骗不明白的人的。”她看了几秒岑渔的点单方式,学着她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和几份小食。
侍者接过酒单,再和她们确认了一下酒的品类,便满脸是笑地往吧台那边走去了。
艾草拿起柠檬水,说:“他看起来很正常。”
风案将滑到她膝盖上的岑渔扶起来坐好,说:“当然了,他是普通人。”
“所以,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吗?”艾草问。
风案再看了艾草一眼,说:“不。所有男人都是那样。”
侍者快步走了过来。他将托盘上的酒杯依次放在桌面上,面上带着笑意,说:“不知道几位客人有没有听歌的兴趣?”
艾草摇头。风案看了一眼微醺的岑渔,也摇了摇头。
侍者已经放完了酒杯,但仍站在她们身边不动。他刻意忽略了艾草,向岑渔倾洒他的“男性魅力”。
侍者说:“这位小姐,我们酒吧只需要一百,就能点一歌哦。我们驻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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