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和惊蛰听到这般噩耗,一时回不过来神来,都觉得是刚刚走的太急,出现幻听了,听到姑娘压抑的哭声这才反应过来,是真真实实听到的。
立春和惊蛰连忙环住黎苁,连声安慰:“姑娘,您别哭了,国公和世子定会心疼的沈将军也最见不得姑娘哭了。”
听见两个心腹丫鬟的安慰,她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只能紧紧抱住她俩,黎苁感觉自己浑身的精气都被抽干了,心痛的遍体生寒。
书房内的父子二人听到了黎苁的痛哭声,互相看了一眼,便慌忙冲出门外,看到哭的不能自已的黎苁,向黎苁的丫鬟无奈遣退:“你们下去吧,这里有我和世子照顾着,放心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又看向黎塘和黎朔行礼告退,走了两步又偶尔回关切的看看自家姑娘。
黎塘稍稍振作,关切的扶起黎苁,看着从小如珠似宝养大的女儿,心里说不出的心酸,不知是嫉妒还是心疼,不仅是心疼自己女儿,也是心疼沈小子。
黎朔看着父亲扶起了妹妹,赶紧背对着妹妹弯下腰,示意让妹妹趴着自己背上,他背着黎苁进房间。
黎苁哭累了,轻轻趴在哥哥黎朔宽阔的背上,感受着哥哥的关怀,黎朔慢慢向书房内移动,找了把软垫厚实的椅子将黎苁放下坐好。
转身摸了摸妹妹柔软的顶,带着他一个武将从没有的柔声细语道:“妹妹…哥,对不起你,没有护好沈呈,让他范险了……”
黎苁看着哥哥那充满内疚的眼神和神态,摇了摇脑袋:“哥哥,我知道,我都知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怪只怪呈哥哥挡了别人的道了,有人想除之而后快。但是……”
又抬眼,满是忧伤的问:“哥哥,他到底是如何了?”
话音刚落,风停雨息,她看向天空:“出太阳了……”喃喃自语。
黎朔也望向刚刚出太阳的天空,眼中充满希望:“天都放晴了!”
窗外的阳光落入屋内,让人感觉暖洋洋的,黎塘看着兄妹俩,豁然开朗:“有上天预警,说明这沈小子定然能逢凶化吉。”说罢哈哈笑着。
其实黎塘只是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和一双儿女,他只能强装镇定。如果都慌了,怎么应对外面的事情啊!这外面都是豺狼虎豹,稍微放松警惕一点,都会性命攸关。
只要一天没有找出沈小子的“尸”,沈小子就有机会“活着”回来。这就要看沈呈的造化了。
黎朔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惊喜出声:“刘监军一直说沈呈已战死沙场,却一直不敢上报,是因为没有找到沈呈的尸,是不是说明沈呈并未遇害?”
“那他又在哪里呢?”黎苁听哥哥这样说,茫然问道,看向父亲眼神充满生机。
黎塘看向女儿,对女儿宽慰一笑:“沈呈,现在不出现,一定有他的理由,你要对他有信心,他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黎苁沉默不语,想到定亲那天的场景,歌舞升平,亲朋好友齐聚一堂,见证着她和他认定对方誓词,这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誓词刚刚落音,这边就响起尖细且响亮的声音:“圣旨到--”当时在场宾客便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赤胆忠心之臣,原护国公沈翊鸣之子,沈呈,未辱父名,护国为民,朕承慈谕,特封正二品骠骑将军,封号奉国将军,即日出征北伐特赐元帅之职。以示皇恩浩荡。钦此!”颁旨的正是圣上身边的领太监魏元禄,他将圣旨轻轻往前递在沈呈跟前谄媚道:“奉国将军接旨吧!圣上可说了,等将军大胜归来,您和黎小姐的大婚可是要亲自主持的,这可是上上荣宠。”
沈呈连忙接下圣旨道:“谢圣上隆恩。”又起身从怀中掏出一袋金裸子,按在魏元禄的手掌心道:“辛苦魏伴伴跑一趟,今日是本官订婚大喜,若伴伴不着急回宫,可喝杯喜酒,也算给小辈的祝福了。”(“伴伴”是对太监的一种尊称,表示亲密,意思是陪伴宫中贵人)
魏元禄很久没有见到沈呈这个皮小子了,也甚是想念:“那老奴便私自称大,这杯喜酒,老奴喝了,但不宜久留,圣上还等着回去伺候呢!”魏元禄接过奴婢呈上来的酒杯一口闷儿了,眼神里满是慈爱和祝福。
魏元禄走前还在沈呈耳畔说了什么,沈呈仅是面带微笑点头示意,无人看见沈呈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
转头对众宾客举杯:“各位大人,实在抱歉,吾今日奉旨出征北伐,实难奉陪尽兴。等大捷归来定设宴赔罪。”仰头满饮。
在场的官员们,无不满口称是,奉承的声音也是络绎不绝。
他们也十分识趣,带着各家的家眷们,纷纷离席归家,给他们这对有情人留下了足够的分别的准备时间。
这二人依偎在一起,此刻各自无言,却跟什么都说了一样宽慰人心。
沈呈用下巴蹭了蹭黎苁的顶,黎苁也向他靠的更近了些,沈呈知道黎苁现在担心他,出声安慰起她:“苁苁,你放心,呈哥哥很厉害的,以一当十不在话下,圣上也说了,我是元帅,在后方指挥作战,不需要冲锋陷阵的,我的平安归来。”
“再说了,那么漂亮的苁苁还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娶呢!我惜命的很。”沈呈突然嬉皮笑脸使得黎苁喜笑颜开。
黎苁脸上泛起红晕,像极了天边的晚霞,当真是美极了,她轻轻推搡沈呈:”起开,谁要等你娶啦?讨人厌。”
沈呈听见这话不气反笑:“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轻轻捧过黎苁那白玉般的小脸,看着琉璃似的眼睛认真承诺:“苁苁,等我回来,我一定让你成为这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这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耳畔也红了眼眶。
黎苁回过神来,眼神坚定下来,他的话犹在耳畔,只要他答应的事情从未食言,对着父亲兄长喃喃道:“他说过的话,不会食言的,我信只管信他就够了。”
镇国公黎塘和世子黎朔对视后,放心一笑。
只是皇宫在御书房内,可有的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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