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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和第一（第1页）

1979年六月中旬。

东山中学，今天是三模出成绩的日子。

谭柠一手拿着窝窝头，一手拿着破口的碗里面装着几片菜叶子，从土胚房里走出来，准备找个地方吃饭。

同时，初中老师林爽盯着手里的卷子，那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这是她之前得意门生谭柠的卷子。谭柠可是她最看好可以上高中的孩子啊。

谭柠，自从接手，她就一直以来都是年级第一。从未有失误。

怎么会突然变成倒数第一呢？

谭柠考倒数第一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所有的教室。

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道：“她以前不是挺厉害的吗，刚来就把成文的第一抢了。好不威风，现在这是怎么了？”

二虎说：“我知道，我知道。前两天有人说她是捡来的，不知道哪里来野孩子。”

二丫说：“我娘说她原来的家嫌弃她是女孩子所以把她扔了。现在的家也嫌弃她是女孩子，除了她现在父母，都反对她继续上学。她奶奶还给她找了个婆家呢！说是等她初中毕业就嫁人，学的好，长的好有什么用，可惜了，命不好。”

说完大家在一起哈哈大笑。

笑完就说放假了，咱们回去吧，俺娘还给我炖鸡蛋了呢，二丫得意的说完，不出所料看到大家羡慕的眼神。心里得意，谭柠你长的好看又怎么样。

林爽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想到这几天学校里的传言。

她火急火燎的走出办公室，找了一圈没找到，眼睛一转看到形单影只低头坐在地上啃着窝窝头的谭柠。

压下心中的酸楚，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

她把手中的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她。

谭柠惊愕的抬起头，眼中还有她都未察觉的泪珠。

林爽说：“谭柠，你还记得三年前你来学校的时候说的话吗？”

你说，我是没钱，但是我想读书，还聪明。错过了我，你们会后悔的。而且国家有扶贫政策，可以免除学杂费，自带干粮就行。凭什么不给我读？你们要是不给我读，我就打举报电话，说你们不干实事。

这给当时一众领导惊呆了。

当时校长还说，小小年纪，还懂得狐假虎威，不得了。你知道举报电话吗？还打。

你眼神坚定报了一串数字。

校长惊呆了，问，你怎么知道？你说我就是知道。你管不着。

校长说可以，但是你得拿出实力来。

你说年级第一和高中生够不够。

校长说一言为定，希望三年后我们颁奖台见。

想不到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菇凉也有流眼泪的时候。

谭柠也陷入回忆之中，嘴角缓缓勾起。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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