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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尧思索着，摇头道：“不像是天生，那两颗心的结合之处有明显的重新生长的痕迹，应该是……”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蹙起眉，似是想起了什么。

陶宿真人不由猜测道：“上神的心口，曾经受过伤？”

夜风清冷，灯火摇曳，映照着萧清尧的侧脸，鼻梁挺直高拔，唇线平直薄削，下颌线流畅而利落，凌然而矜贵。

他攥着拳坐在那里，思索道：“许久以前，在龙牙海战场上中过魔王的一箭。”

“那箭……射穿了？”

“对穿。”

陶宿真人掐着白须，又问：“上神可还记得中箭的位置？”

修长的指尖按在自己的心口正中央，萧清尧记得十分清楚：“我本以为会死，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

陶宿真人面露讶异：“这个位置中箭，别说对穿，就算箭头只进去一半，流血也止不住……四个血房同时破开，平常人只怕当场就没了……”

“我想起来了，龙牙海那场战事，随军医师是我。”百里丹华回忆道，“我记得上神身上没有箭……只是有很多伤口，刚包扎好，您就醒了，我还以为伤得不重。没想到竟然是心口被箭射穿？”

她盯着萧清尧的心口来回打量着，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有人在我之前，救治过您？”

萧清尧仔细回忆着他受伤时的情境，可是那时受伤昏迷，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是有人看到我心口中箭，为我拔箭补心，救了我？”他难以置信地问陶宿真人，“世间还有这种救人的法子？”

“老夫行医半生虽然闻所未闻，但也不敢说没有……”陶宿真人敛眉思索道，“非我族类，还有很多巫蛊祝由岐黄之术，也许就能补心。”

可是……即便心脏破了可以用另一颗心来修补，这另一颗心必然是鲜活跳动的。也就是说，是活人的心。

那这颗活人的心，是哪来的？

想起禛尧上神说填补在他心脏中央的那颗心，个头十分小，总不可能是个孩子的心吧？

陶宿真人猛地想起那只赤火狐。

他为她检查伤势的时候，现她的胸腔里空荡荡的，没有心。若不是她有九条命，体内还有金丹支撑，只怕早就死了。

陶宿真人心头一震，忍不住怀疑，难道填补在禛尧上神体内的那颗小心脏，是赤火狐之心？

对上萧清尧的目光，他犹豫了下，试探着问：“在战场受伤那次，上神养的狐狸……她也去了吗？”

“真人是如何得知？”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狐狸，萧清尧蹙起眉峰，颔道，“她的确偷偷跟着去了，藏在我随身的储物袋中。”

微微泛黄的眼珠惊讶了一瞬，没想到当真如此巧合，那可能性就更大了。

陶宿真人双手交握在一起，忐忑道：“救上神的，很有可能是那只狐狸……”

狭长的凤眸幽沉似墨，萧清尧看着他，素来平静淡漠的脸庞露出错愕的神色。他动了动唇，有些艰难地问：“多出来的那颗心……难道是？”

“很有可能是那只狐狸的赤火狐之心。”陶宿真人斟酌着用词，慢慢道，“不知上神可知晓，那只狐狸没有心？”

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慌，萧清尧极为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养的那头狐狸，总是活泼又调皮，贪玩又馋嘴，十分灵动十分康健的样子。

她……怎么会没有心？

陶宿真人将他为狐狸治伤的经过讲了一遍，唏嘘道：“那狐狸身上没有皮毛，全身骨节和经脉断裂大半，像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差点粉身碎骨……然后我又现，她的胸腔里空荡荡的，竟然没有心。我本以为肯定救不活了，只是给她上了点止痛药，让她好过一点，没想到她一直不咽气。后来我才现她原来是九命狐妖，靠着体内还有一颗金丹，好歹活了下来。”

挺直的脊背浑身僵硬，萧清尧默默听着，感觉前所未有的难堪。

原来她是九命狐妖，是九命赤火狐。

可是她怎么会没有心？

“真人可还记得……”他低声问，“那狐狸胸腔里的伤口，是新是陈？”

“不是新的。”陶宿真人摇头道，“她的心被挖掉，看那伤口的痕迹，至少已经一百年了。”

一百年前，正是龙牙海战事爆那段时日。

狐狸一天到晚黏在他身边，她的心，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

萧清尧垂目坐在那里，回忆起一百年前，现狐狸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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