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留夷轻轻一笑,仰面望了望日头,明亮强烈的光线刺得他微微眯住眼睛。
“修身养性。”他慢条斯理地吐出这四个字来。
陈殊忍不住笑,提起挑好的东西摆了摆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也,以为禽犊。’你自是君子,可叹我时运不济,却连小人也当不成,真是命该如此!”
他走去柜台结了账,重新扎好行囊,偕着君留夷一道出了门去,一边往前走一边同他叙话。
“我和你一样,也是回连越去,一方面看看家里,另一方面是受玄都府卓掌门之托,要去无相寺帮她送一封信给住持师太。说起这无相寺,还是你我幼时一起待过的地方,你还记得么?”
“自然记得。”君留夷颔,任由视线随意在人群中流动,“那时候群臣劝请立嗣,父亲有意传位给我五叔。五叔不愿,为免引起议论纷争,避出国都去了孤竹。我幼时常爱在他身边玩耍,不舍他走,便偷偷追出宫去,谁知走迷了路,被无相寺收留,也就因此结识了你。”
“这可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谁说不是呢?”君留夷微笑,“得失相随,祸福相倚。”他视线转回,轻若无物地落向身畔好友,“所以照我看来,贤弟眼下虽无仕宦之运,却未必不是大福之人。”
陈殊一愣,继而笑出声。
“当真少见。”他揶揄道:“难得听见你君大公子开口安慰人呀!看来小弟果真是有福之人。”
两人且说且笑,转过街角,迎面是一间兵器铺。宽堂阔户,刀枪斧钺剑戟钩锤,精光交错耀人眼目,看得陈殊一介书生竟也无端生出几分投笔从戎的豪气,拉着君留夷进了铺子。
他原本也是一时兴起,转了一圈,兴致便消磨得差不多。一回头,看见君留夷闲庭信步似的跟在后面,目光在兵器架子上挨个扫过,神态倒很认真。
“可有中意的么?”陈殊走过去,“我记得你喜欢剑。”
君留夷道:“这些剑工艺上佳,可惜不见精神。”
“精神?剑还有精神?”
“嗯。”君留夷漫应一声,淡淡收回目光,“普通的剑,锋芒锐利、不曲不折,便算是好剑。但我曾见过一把剑,剑光明而不锐,剑气沛而无伤,端静朴直,似有君子仁隐之志,堪称有其精神。”
他素来淡漠自守,很少臧否他人他物,现在却对一把剑作出这么高的评价。陈殊心下大奇,不禁问道:“那是什么剑?”
“殚思。”
“殚思?你说的是殚思?”旁边突然插来一个声音。
二人循声一看,原来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人须已白,却是精神矍铄,颇有些老当益壮的气概。方才话的,便是这位老者。
“公冶先生,您的老毛病又犯了。”另一名青年男子袖手而笑,给了君留夷二人一个微含歉意的眼神,“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在下史循,这位公冶川先生,和剑器打了一辈子交道,听到名剑就兴奋。两位刚才,是在谈论殚思剑吗?”
陈殊讶异地打量着面前老人。他虽然很少关注江湖事,但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公冶川的名号,却是一直有所耳闻的。
君留夷点点头:“我们是在说这个。”
公冶川忙问:“你说的殚思剑,可是五大神剑之一的殚思?”
“我不知它是不是你口中的神剑,不过听名字确是这个。”
“此剑现在何处?”
“被一位姑娘带去了长杨。”
“那姑娘……是什么人?”
“她叫晏飞卿。”
“晏飞卿?”公冶川一时茫然,好在身边恰跟着史循这个情报袋子,见老先生迷惑,便开口道:“据我所知,长杨登临阁前任阁主师若颦有个弟子,名字就叫晏飞卿。”
公冶川恍然,又问君留夷:“那她现在……是回了登临阁?”
“如无意外,应该是。”
公冶川面色一喜,转头看向史循。史循明白他心中所想,笑叹着提醒:“老先生啊,尊主可还等着您呢!”
“这关口过去就是长杨,能耽误你多久?”公冶川扶住他的手,模样好似惦念玩具走不动路的孩子,挨近他道:“你不是说那琴等闲兵器破不开,若能借到神剑殚思,岂不比我另铸新剑更把稳?就算借不着……”
“就算借不着,能让您目睹一眼也是好的。”史循如何听不出这位忘年交的心声?双眸一抬,只见老人家目光热切,神情期待地看着自己,拒绝的话在唇齿间徘徊片刻,终究滚回了肚子里。
“好好好,反正长杨近在眼前,晚辈就陪您去见识见识那把传说中的神剑吧!”
极目楚天阔,此地一登临。
女子斜倚红栏,任由长风吹弄着梢,放眼所至,春色盈望,春草遍野。冬天是已经过去了,可这登临阁似乎太高,闹市间吹来的风,到这高楼上时,竟也像突然变了个方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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