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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交心（第2页）

雯想想自己，虽然母亲走得早，但是一直以来得有祖母庇护。十二岁的时候，雯还在跟祖母使性子。

即便十五的时候在老家凤城，钱银短缺，可是，毕竟自己是府内的姑娘，再不济也是杨嬷嬷和喜儿哄着的。

小满的出身不低，家里父母具在。

可是早早就与父母分离。

谨小慎微这四个字，一点都不能错。

在宫里服侍娘娘也就是算了。你说，被雯妃娘娘塞进自己这么个地方——她雯不过是一个不得志的老姑娘，小满若是自己在府中，可比自己现在在府里的情况强多了。

雯想，要是自己心里肯定不能平衡。毕竟，她与敏慈、敏婕姊妹之间都要争抢。又何况，是小满要服侍和自己出身差不太多的京官姑娘。

小满并没有。一直以来，她都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没有半点逾矩。在关于雯和喜儿之间的关系上，小满可以闭口不言。但是她时常提醒雯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尽责扶持雯，缓和雯与喜儿甚至于杨嬷嬷之间的关系。

有了小满，她们主仆比以前感情更甚。

见雯久久不说话，在想事情。小满笑了笑，说：“怎么？姑娘开始可怜我了吗？”

雯摇摇头，“我怎么会这样想你呢？我是尊敬你。我在你的身上，总觉得自己自愧不如。”

小满说：“姑娘说什么呢？您的品性也让我尊敬。如果，不是您谦和，我又怎么敢在姑娘面前造次呢？”

雯摇摇头，“算了算了，不说，变成相互捧臭脚大赛了。”

小满给雯梳头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她说道：“姑娘，我自幼离开家府，在我之后，还有一个妹妹。母亲生下妹妹之后，再没有身孕，家中的庶弟是得宠的妾室之子。你说，我没有怨怼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给别人的儿子挣前程。可，也只有我在……里，才能保住母亲和舍妹。父亲才不会宠妾灭妻。”这些身世，小满本可以不告诉雯。但是，此时的她不禁想说。因为雯的处境，只有小满身为家中长女，才最是能体会。

小满吸了一口气说：“您是小满的主子，小满自然满心地向着您。姑娘不必觉得在意，这是我该尽的本分。如是小满僭越，您知会小满一句，小满便不会再犯……”

此番小满算是与雯交心，不愿二人因为什么有嫌隙。小满在雯身边渐有半年。穆王心悦雯之事，她再清楚不过。如果雯入主穆王府，她必然还是会跟在雯身边的。小满俨然是将自己当做雯的大丫鬟在为雯考虑。

小满这番也是要雯一个说法。自己是否得到雯的信任。如果主仆之间，没有这层信任……她就永远不能成为雯的心腹。小满如果在皇室内不得势，那家中母亲与幼妹的处境自然……

所以，小满不愿意说，也得告诉雯。她相信雯也能体谅她的难处。

雯转过身，拉住小满的手，说：“谁要当你的主子？”

“啊？”小满不料雯来这么一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母亲早逝，我没有亲姊妹。喜儿与我一起长大，我将她视作的我的小妹。如果，小满你愿意，你也是我的姊妹。”雯眼里尽是诚恳的星光。

小满避开雯的眼神，说：“姑娘，这不合适……”

“大家都是苦命的女儿家，为什么不行呢？你与其说是为了‘主子’考虑。不如说是为了姊妹在斟酌。如果是为了‘主子’，许多话你可说可不说。如今，你不就是体谅我的难处，才说出口的吗？”雯捏了捏小满的手，说：“谢谢你。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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