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一遍——成为我徒弟,我叫你杀人,你会去杀人吗?”
迟厉眼中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杰诺尔脸色变了变,咬牙回道:“如、如果是该杀之人,我、我愿意……”
“该杀之人?什么是该杀之人?”
迟厉猛然低下头,目光咄咄逼人:“我叫你杀的,就是该杀之人!不管对方是妇孺、老人,也不论对方是平民、贵族,哪怕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让你动手就不能有丝毫犹豫!老师的命令就是准则,你不需要考虑他们的身份地位亦或曾经干过什么,只要愿意无条件听从我,我就可以收你为徒!”
“可、可是——”
“没有可是。连老师话都不听的学生,收来有什么用?或者……之前在安东尼那里,他派给你的任务你也同样能拒绝?”
“不、安东尼老师……”
“嗯?你只要回答我,拒绝过没有?哪怕是一次?”
“……没,没樱”
“那不就简单了,你现在答应我,我立马当你老师,两年内一定让你晋升八级。”
杰诺尔身体抖了一下。
两年晋升八级,放在任何一个魔法师面前都是赤裸裸的诱惑。不知多少赋出众的魔法师,只用了短短十几年便穿上象征七级的黑袍,却终其一生都无法再向前踏一步。
如果换作其他任何人,出两年内将学生提拔至八级,杰诺尔都会嗤之以鼻,因为这种事,连安东尼老师都做不到。
可迟厉出这种话,杰诺尔反倒感觉理所当然。
没有实力,何谈理想。
如果不能拜进迟厉门下,不是未来达不到大魔导师,只是这个过程恐怕会无比漫长。
到那时,垂垂老矣的杰诺尔,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呢?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杰诺尔笑了笑,从地上站起来,对迟厉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您的要求我恐怕无法做到。”
“……原因?”
迟厉脸上爬满失望,杰诺尔心中微痛,苦涩的解释道:“当年安东尼老师收我为徒时过,‘不要受他人影响抛弃自己的信念’,没有信念的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我深受启发。后来有一次,老师与国内某位会长产生分歧,对方竟然恬不知耻的拿老师家人做威胁,虽然最后毫发无伤,但我们这些弟子气不过,就想报复回去,绑架对方的家属,也让他尝尝被威胁的滋味。”
“然而在离开皇城前,我们就被老师拦住了。当时老师批评我们,争议只是两人之间的事,与双方家庭、亲属都没关系,哪怕对方做错,我们也不该波及无辜,他‘对手无寸铁之人行凶不是你们的本愿,如果为了我抛开自己的本心,便是老师教导无方了……’,所以从那之后,我做任何事都遵从本愿。”
到这里,杰诺尔目光有些黯淡:“我时候是个奴隶,见过太多族饶悲惨遭遇,也更加能理解生活在底层究竟有多么艰难。后来幸阅成为魔法师,我就想努力改变这个世界对兽饶看法,也为那些水深火热中的人略尽微薄之力。我是怀着这种信念,一步步往上爬的……”
“所以您的要求,我不能答应。我一直认为拥有力量,是该去守护某些东西,而不是毁坏。如果我答应您,我不认为您真的会做一些伤害理的事情,但不敢保证哪一您会下达……与我信念相悖的命令,到那时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为了提升实力而对那些想要守护的东西出手,就是本末倒置了。”
“所以请原谅我无法答应您,也感谢您能给我这个拜师的机会,以及先前的两次救命之恩杰诺尔无以为报……如果以后您有什么困难,杰诺尔能够帮忙,且不违背本心,就算十死无生,杰诺尔也不会拒绝。”
将胸中所有的话一吐为快,杰诺尔瞬间感觉轻松了许多,之前压在心头的沉重感消失无踪,仿佛整个人都经历一场洗涤。
只是嘴上的痛快,真要拜别时,杰诺尔还是有些难受。
再次对迟厉深鞠一躬,杰诺尔后退两步,转身向门口走去。
“就这么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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