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后,赵梓菁才轻声道:“你就放过自己了吗?”
他望着孟昭懿逐渐远去的背影,眼角倏地划出一道清泪。他低头,望向身上的那席衫袍。这便是他从满心欢喜到心力交瘁的见证。同样也是拴在他身上的枷锁,是困住他的牢笼。
是它,让赵梓菁在三年前永失所爱。
也是它,让赵梓菁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里。
他抬起眸,瞧着那抹消失在雪色里的残影。三年时间,说快不快,说短,好像也没他想象的那么短。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三年的。
许是每日望着她从前送给自己的锦扇,辗转难眠?亦或是,那日他乔装成寻常人家的男子与她在渡口一别,她亲口对他说的那句“来日方长”。
他觉,这似乎是他们之间最正式的一次道别。他没想过,她会消失这么长时间。也从未想过,回来后的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都不爱搭理他了。
是他让她等太久了吗?
还是,他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从他听了娘娘的话,命手下领兵攻进京都开始,从他正式即位的那天开始,他的一切便都不能由他自己来做主了。他被迫娶了陈氏为妻,又差点被逼封心爱之人为长公主……他不明白,为何他从未主动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却要忍受这般难以忍受的折磨。
后来,他想明白了。他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赵梓菁了,从前的他只知研究兵书,带兵打仗,在战场与敌人厮杀。他没有烦恼,活得潇洒自由,无拘无束。可如今,他的手上占满了同族的鲜血,他杀了自己的兄长,在众臣欢呼之下,夺得皇位,成为一国之主。
那是他留下的血债。
而如今的种种,便是降临在他头上的报应。
从那时开始,他便都做错了。
他应该明白的,江山与爱人,他只能选其一。他没那能力,做到两者兼得。
可他那时的初心……不过就是要保护好她,帮她洗清她父亲身上的冤屈罢了。不然,他哪会那么贪心啊,去到一个他不该去的地方,做一场本不该由他来完成的黄粱美梦。
赵梓菁转过身,眼泪越汹涌,他在原地顿了许久,才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像如今的他和昭懿那般,注定不会再相遇。
他只是觉得难过,以后再也听不到昭懿在耳旁唤他一声“九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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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隆冬之际,窗外满天细雪纷飞,孟昭懿这些时日都将自己关在屋里,抄书静心。
是日,秋桐随附近的老农上山挖笋,碰见了阙临的侍从,他递给秋桐一封信,让她务必亲手交于孟昭懿。说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秋桐不敢耽搁,遂与一同前来的老农表达了歉意,只身返回住宅。彼时,孟昭懿坐在条案前,她正抬眸看向窗外的美景,片刻后执笔在纸上落下几笔。
——“远山含黛映白雪,近水含情凝冰花。”
秋桐等她写完后,才将信递给她,说:“这是方才阙大人托人给姑娘送来的信。”
孟昭懿放下笔,接过秋桐手中的信,心中却在疑惑阙临这时候给她写信的意图。她摊开信纸,只见上面就写着几个字:孟相公之案已有新进展,今日我去你的住所找你,望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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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夜晚,寒天漫漫,白雪皑皑,冷气弥漫。房外万籁俱寂,唯余寒风呼啸之声。屋里人身衣厚,孟昭懿犹觉寒冷难挡。秋桐为她披上毛氅披风,随后将手炉递给她取暖。
阙临走进前堂,就见孟昭懿抱着手炉,神色认真地在写着什么。他出声喊她:“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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