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凝终于微微笑了:瞧,这才是真的赞同呢,否则光一句“你说了算”有什么用,他作为掌权者要是心里都不信那一套,那他做起来就没什么干劲儿也没什么指向性,现在就不一样了啊。自己心里到底信不信,底下干事儿的人都是清楚的,她这会儿可才满意了。
“夫人……”唐少帅忽然将她扑倒在床帏之间,厚厚的松软的棉褥子让她的脊背微微的陷入其内,瞿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在她面前忽然放大的俊俏的脸庞。
那人已经亲密的顺着她的头脸亲吻下去,话语也像是有些含糊了起来,略带湿润的亲吻一个一个的顺着面颊颊侧一点点的往下游去,肌肤上传来隐约像是过电一般的酥麻。
尽管近在咫尺,他的声音却还是含含糊糊的:“夫人每天想这么多,比为夫还要辛苦的多。您躺着,就让小的来好好伺候您……”
卧槽这是伺候吗?唐少帅有你这么伺候的吗?
一阵一阵酥麻的感觉让她已经下意识的将手握成了拳头,那被密密实实亲吻着的地方简直痒痛的不可思议,他开始只是蜻蜓点水,一路像是小狗似的嗅闻下去,待得将她的衣服脱掉一半就变得认真起来,口手并用,在雪白的从来不见天日的肌肤上吮出一个一个紫红色的痕迹,又麻又痛,瞿凝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把将那个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狠狠推了开,结果对方一脸无辜的看过来,简直委屈的跟吃不到骨头的大狗似的,她忍不住扶额:“你知道我辛苦还要我做床上运动?这是伺候吗?这不是逼着我继续劳作吗?”
她虽然怒目圆睁,但拿手捂着胸前还衣衫不整裸埕出了大部分玉雪肌肤的模样实在是完全没有威慑力,这种美艳的床笫之间极具诱惑力的姿态,只是让唐少帅隐约的低笑了两声,一手顺着她的腿缝往上游移,一手抓住她的手不许她遮挡,一边儿挑了挑眉无赖的道:“新儒家不是说不需要存天理灭人欲吗?食色性也,夫人要是不肯和我活动一二,那这算不算是不肯身体力行?连创始者自己都阳奉阴违了,那这新儒家还有什么市场?”
“……”卧槽你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还要不要脸?
瞿凝简直恨不得一把拍死这一脸笑眯眯的还一副理直气壮表情的魂淡,到最后简直是恨不得四十五度角望天:为什么自打来了东北,这厮就完全是换了一个人啊!
床帏之间,枕畔之际,两人几乎是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商量的方式定下了东三省日后的思想政策,瞿凝不久就联系了出版社开始刊印孔景梵先生这二十年来整理下来的思想和手稿。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另外一方面,孔景梵交给他们的那份名单,唐少帅暗中派了手下的人去一个个调查过来,最后圈定了一部分嫌疑最大的,或者是已经证据确凿的。
矿下的情况,也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如今他们在暗,对手在明,东三省现如今政斗的节奏,就已经牢牢掌握在了这一对夫妻的手里,而他们现在就在等着那一阵东风,等着不必“不教而诛”的那个理由。
很快的,时间一滑,就到了孙议长要被押送法院判决的前夕。
相较于他们的好整以暇,另外一边的那些人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唐少帅这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送礼物过去,人家照收不误,但人家转头就把这笔数目不菲的钱投放到军队里去,还对下属说只是xxx商行捐来的资助钱粮,数目一分不差,他们吃个哑巴亏,还得被背后的日本人骂的狗血淋头。
送女人,人家转手就给了自己夫人,那夫人也不是个好惹的,第一次将女人客客气气送回来,第二次索性叫她签雇佣协议放在家里的外宅做服务员,简直叫人气的半死。
走上层路线,现如今京城一团乱,个个人都在忙着选举大总统的事情,没人来搭理他们,或者是要他们先拖延一二,这么一来,那批人就发急了。
不停的送信去日本那边,最后得到的反馈答案,叫他们看完之后,一个个却都傻了眼!
这这这……这能行么?
罪愆(1)
就在公审前日,瞿凝还在孔景梵先生的院子和他喝茶。
这已经成为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习惯---这位老先生用他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告诉了瞿凝,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儒家子弟。行走坐卧皆有风骨,行事没有偏私,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一老一少聊起天来,竟是难得的投缘投契。
瞿凝一面在帮他整理书稿,另外一面也是在聆听一些儒家教诲,不过当她最开始试探性的说起希望老先生考虑一下回孔家争一下家主和领导地位的时候,却被老先生不动声色的委婉拒绝了。
他的意思很简单,孔家虽是助力,但也是累赘。家族太大,对他来说,一心就已经扑在了编书立传教书育人上头,也没了争权夺利的心思,所以哪怕家族本身有这样那样的弊病,这种那种的问题,他也实在是扛不起这个家族的担子了。
瞿凝柔和劝了他几次,见他说的一片真心,的确是水泼不进的坚决,便也只好作罢,但她心里却觉得,孔家与其是让像孔景豪那样的家伙做接班人,还不如是让这位老先生出来领导呢。
也省的把国学折腾的名誉扫地,徒有其形,却没了风骨。
这一日整理完了一部分的稿件,瞿凝和孔景梵坐在院子里头手谈。
瞿凝并不精于棋道,但她在博弈上头有股子韧劲,哪怕是原本大局是一早就该输掉的情势,她也在边边角角上头纠缠不休,试图做活,一子一目都不肯轻松丢掉。
孔先生被她的胡搅蛮缠弄的没了法子,最后点数的时候便叹气道:“棋道如人,少夫人的性子这么硬,也亏得少帅肯包容你。”
瞿凝嘻嘻一笑。
孔先生看了她一眼:“不过过刚易折,有些事情上头,太刚强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知晓对方信奉“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所以他的消息是极灵通的,瞿凝这时候心中一凛,便知他或许若有所指,看了对方一眼,眸光带上了几分询问,显然是在等待他的后文。
孔先生这会儿已经算出来她输了多少目,一边笑嘻嘻报出了双方的差距,一边道:“孙议长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上任之后,倒是很知道和光同尘,利益均沾的道理。或许是因为本来就是商贾上位,这议长也做的跟做买卖似的,手上松的很,苦了的是百姓和国家,但好了的倒是他的人望。”
他这么一说,瞿凝一想到第二天就是公开审理孙议长的事情,她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老先生的意思,是他孚有人心,故而明日的审理,怕会有所波折?”
孔先生摇了摇头:“老朽也知道姓孙的做了不少‘好事’,少帅既然将他下了狱,又要求明正典刑叫人去收集证据,那到公审的时候,就必然是证据确凿。不过少帅当日没立即就杀了他,怕也是为了律法的权威性着想,以法家治国,这本也算是正道。只是若那幕后人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那到时候,少帅的一番好意,怕就要变成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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