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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 章 他是黑户（第1页）

是雨天。

冰颗粒跳跃着自云层落下，在极速的坠落时又变换为细密缠绕的雨丝，裹挟着空气洗涤建筑上沉积的污垢，冲刷敲打透色的玻璃，发出有节奏的闷响。

许时居看着落锁还掉渣的木门，把拍完自己头又一直在拍自己衣服的爪子丢开：“别弄了，我一大老爷们儿还怕这点雨？你怎么事儿这么多，跟朵娇花似的。”

娇花也不恼，处之泰然道：“好的，大老爷们儿先生，门锁了，我猜你应该是想要直接踹门对吗？但是这门一踹我估计会碎，您之后得负责找人重新安上，哦，对了，今天晚上你还得守在这里，避免有小偷。”

脚抬到一半的爷们儿先生：“你行你来？”

卫辞暮从容走到旁边，把虚掩着的两扇窗打开，做了个请的动作。

许时居桃花眼一眯，他怎么觉得这人有点克他？许队长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不想承认自己有点傻逼，又不能硬气的踹门，最后板着脸走过去，狠狠撞了卫辞暮一个踉跄：“一身肥膘，挡着我路了。”

卫辞暮低头看看自己堪称出色的身材，满意且和气道：“哪里，是您路走窄了。”

许时居：“”

他要气死了！

卫辞暮薅一把头发，满手水珠，拽住许时居肩膀：“我先进去。”

落地，朝着脸色冷的掉冰渣的人伸手：“我道歉，别生气了。”

许时居狐疑的看着他，把手伸过去，脚落实地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听他的把手给他，他又不是残了。想发作时机又不对，脸色更臭了。

没表情的在屋子里转一圈，有些失声：“‘四虎’这也太简陋了吧？一个服用‘迷烟’的人，会这么穷吗？”

卫辞暮打量着屋里的摆设，说简陋都是委婉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就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张床，衣服就几件挂在一根横穿屋子的细铁丝上，被套灰败得都褪色了。能买得起‘迷烟’，确实不正常。

“确定这里是居住地吗？”

许时居都有些迟疑了：“应该是的，老张办事没出错过。”

他看着屋子里唯一看上去奢侈一点的精致相框，皱眉。照片上的人很清瘦，看上去有些苍白，眉眼间是化不开的阴郁。手条件反射的摩挲一下，顿住，他按住旁边的卡槽，‘咔哒’弹出来一张合照盖住了单人照——是很多个孩子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这是学校合照？”许时居有些新奇。

卫辞暮手指轻弹，拿过相框：“不是，你忘记合照要邀请各科老师了吗？”

“啊，是吗？”

“喂，老头走快点啊，合照就差你了。”少年大喊着，脸上笑得肆意，张扬得像只小兽。

脑袋被敲了一下，后颈被捏住，他怨怼的瞪着比自己高，规规矩矩把衬衫扣到最上面的男生：“本来就是，合照就是要整整齐齐的，少了谁都不行。”

本来来不了的语文老师，生生被张牙舞爪的少年磨得没了脾气，翘了学术会议赶来拍毕业照。

“喂，卫辞暮？我这么大个活人站这里喊你半天都不搭理我，你是在升仙还是在进化？”

变得成熟的声线和稚嫩的嗓音重合，卫辞暮回神，脱口而出：“不，在升级。”

许时居瞬间阴阳怪气，幽幽开口：“哦，你还挺别致啊。”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性了。

“咳，拿回去比对一下信息门户好了。”卫辞暮想伸手去摸他的头安抚一下，被满身怨气的人躲开了。许时居满肚子气的在屋子里晃悠，最后得出今天水逆，这逼有毒的结论。

卫辞暮从床底拖出来个纸箱，里面全是一些儿童玩具，像是新买的，最后一起带回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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