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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友人眸中那近乎令人胆寒的光,叶唯祯的心却愈发如坠深海般沉重,方无竹在追求极致武功的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他太疯、太不顾一切,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拴住他。
叶唯祯沉声道:“这些人是?”
“前阵子那群喽啰。”
“他们都是你杀的?”
“是,他们都死在我的淘花里。”此时的方无竹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俊美的眉眼被疯狂所困,周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气,“虽然扇子也折了,不过另做一把就是。”
叶唯祯沉默不语,他看着那把破碎的无字无画的白色折扇,只觉心头某处愈发不安。
方无竹定定望着他:“我武功有了突破,你不为我高兴么?”
“自然是高兴的。”
方无竹微眯眼眸道:“可我看你似乎并不高兴。”
叶唯祯轻叹一声:“高兴,只是,你练到如此境界,究竟是为了什么?”
方无竹闻言,仰头大笑几声,他抹掉唇角因短时内耗用太多内力、体内经脉负荷太大而渗出的血迹,道:“唯祯,你不会如此短视吧?”
他抬头望着头顶阴郁的苍穹,喃喃道:“还有霍乔、还有天舛纲……这个武林还会出现很多高手……我会比他们所有人都令人敬畏。”
叶唯祯蹙眉道:“你执意要抢夺霍乔的天舛纲吗?霍乔的武功你并非没有数,即使你练就了漉雪与淘花,也未必有十成把握可以战胜他。”
方无竹:“所以我才势必要将天舛纲拿到手。”
叶唯祯再无甚可说的,方无竹想做的他向来劝不了,他也会尽力帮他。但,他只希望方无竹能记得,他只有一具凡人的血肉之躯,即使他强大如厮,也并非有不死之身,更不可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方无竹太习惯于胜利、习惯于掌握他人的生杀大权、习惯于被人畏惧与仰望,可倘若来日真有一天,他败了,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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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令大汗淋漓地咬着牙,用内力封住自己被萧阳月切断的断肢处,他的双手用力扒住周围的杂草,手指在雪地上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指痕。
他现在只想逃,逃开身后那个人。
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忽地插进他面前的雪地中,萧阳月将赵先令从地上提起,扔到马车边的地面上,刀尖一转,顿在了离他喉心不过半寸之处。
赵先令身体颤着,可他从来自诩为武林榜上有名的高手,怎可在萧阳月这样不知比自己年轻多少的乳臭未干之人面前露怯?
他迫使自己抬头,却被萧阳月眸中的杀意刺透,以至一瞬间宛如经历了死亡。
萧阳月:“为何要妨碍我?”
“……霍乔,是霍乔……”赵先令因恐惧和痛苦冷汗如瀑涌,颤动的喉尖已经被刀锋划开细细的血痕,“他在我和周飞雁的身上都种了蛊毒,若……若不听他的,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萧阳月将刀锋划下,划开赵先令的衣衫,看着印在他胸膛之上的一颗青黑肉瘤,肉瘤周围已生出数道如茎叶般的纹路来,活物般靠着他体内的鲜血而活。
萧阳月只淡淡扫了一眼,回头朝马车中低声问道:“董之桃,还有多久可以完成?”
“还有两刻钟便可放针。”董之桃紧迫道,“只是最后一回,前几回未愈合的经脉都必须在此刻全部愈合,恐生变数,萧大人,麻烦你再尽力保护我们。”
不用董之桃说,萧阳月也会这么做。
萧阳月又低头望着赵先令,问道:“他有没有给你喂过金蛇胎子药?”
赵先令缓缓瞪大双眼,面露一瞬的异色,他像是恍然明白了萧阳月想做什么,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口中嗫嚅道:“不……不……”
萧阳月的手掌慢慢凝成一股内力,足以一瞬轻松打穿人的骨骼血肉。
方无竹的治疗还未结束,就像董之桃说的,恐怕会有什么变数,金蛇胎子对方无竹的治疗有益,如果霍乔对赵先令像对尤金鳞那样,在他体内种了金蛇胎子,那萧阳月没有放弃的道理。
就在萧阳月的手掌即将落下的一刻,眼前的景象忽地有了一瞬间的扭曲,周围纷飞的白雪,竟在一息之间变成了飞扬的黄沙。
这诡谲的景象仅仅只持续了一瞬,眨眼之间便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原本的雪落的景象。
萧阳月惊诧一瞬,眉间迅速多了几分警惕与思索。
他收起内力,紧紧靠着身后的轿子,赵先令依旧同刚才一样在地上发颤,车内的董之桃也没有任何异样,似乎只有他一人察觉到方才那一瞬间的蜃景。
这样的蜃景萧阳月并非第一次见,那时在芥子岭山顶,他也经历过如出一辙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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