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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阳月缓缓吐出一口气,凝神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很快就要日出,雪却还在下,如今不过还未到深冬,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大雪,这雪下了这么久,说来也十分怪异。
就在这时,一股暗色的阴风忽地从山崖下方刮来,周围白雪被吹得四处纷飞,沾上这风的一瞬,顷刻间便化作白汽。
萧阳月心中赫然一惊,他扭过头,手指攥紧了手中剑柄。
这股气息令他感到心惊的同时又作呕,仿佛凝聚了万千的邪恶与阴毒,骇人而强大,让他周身都泛起密密麻麻的不适,如同被人捏紧了咽喉,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股气息,他曾在芥子岭的竹林中感受过!
阴风忽地变大,吹在人的皮肤上犹如刀割般泛着刺痛,萧阳月抬起衣袖遮挡,闭了闭双眸,只伸手贴着身后的马车,可就在他再度睁眼时,周围的景象却再度变为了黄沙。
他肩头剑上落着的雪花变作了粗糙的沙粒,连绵的山峦也变成了起伏的沙丘,本该还未初升的太阳却变成了挂在头顶的烈日。
萧阳月曾尝过芥子岭山顶时那幻境的可怕,那幻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身临其境,让人分不清真假虚实,身处其中,明明是清醒的,却不能轻易脱身。
能影响人神智精神到这种地步,除了霍乔擅长的巫蛊之外没有其他可能,霍乔恐怕就在附近。
敌在暗,他在明,萧阳月也深知,自己即使拼尽全力,流干最后一滴血,他也不会是霍乔的对手,但他不会退怯。
萧阳月的手依旧贴在身后的马车上,他回过头,身后的马车也随着周遭的幻境变了样,陈旧的马车变成了一顶缀着艳色流苏的奢华轿子,与周围的黄沙相映,构成了萧阳月记忆中熟悉的景象。
这是他刺杀连戈族可汗八斯贝勒时为伪装坐的轿子,风将轿帘掀起,露出了轿中人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轿中人猛地破轿而出,与萧阳月一模一样的面庞却透着几分怪异的扭曲,五官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手中握着萧阳月从前那把剑,与萧阳月撞在一起。
接剑的力气非同小可,眼前此人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武功,但萧阳月如今武功比起当时的自己已高出许多,很快便将对方一剑用力钉在地上,月剑穿透胸膛,血溅数尺。
地上的“萧阳月”口中流出鲜血,穿着女裙的他濒死的模样依然惊心动魄,但他却依然笑着,伸手抓住萧阳月的剑身,手心也被刺破。
幻境中的人的面貌逐渐变得虚幻,数张萧阳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这张脸上,方无竹、师父、董之桃……最后仍然是定格于自己的脸上。
“我清楚你在害怕什么。”他低声沙哑说,“你无法……你救不了他……”
他的脸又是一阵飘忽的变化,身子没有了血肉,一缕幽魂般飘到萧阳月面前,面容缓缓变成了一个女子,是那名当初他在淮南查摩罗教一案时被他识破活捉的女教徒。
她陡然凑近萧阳月,目眦欲裂、双目猩红着,口中吐出了和那时一模一样的诅咒的话语:“萧阳月,你不得好死……以后必肠穿肚烂、尸骨无存!你永生永世想得到的,都求不得!”
黄沙与幽魂刹那间消失不见,萧阳月猛地睁眼,自己依然身处落雪的醉栖山山顶,手也依然放在轿子上,可那缕幽魂嘶吼般的话语,却仿佛仍然回荡在他耳边。
他的鼻间渗出一股温热的血,萧阳月伸手一擦,强行破除幻境,对他体内的内力依然有所影响。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地自萧阳月身后某处响起,声音随着仍然肆虐的阴风裹挟而来,仿佛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辨不清是老是少。
“浮萍阁阁主,虽说武林中早有你的名声,但你实在不过如此,同我从前杀的任何蝼蚁之人没有两样。”一道人影静静立在风雪背后,声音的的确确是困惑的,“从方无竹会因你变得畏畏缩缩一刻起,他已不配再称为我的对手。”
萧阳月手心微颤,一时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自己身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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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啦!
第97章
萧阳月第一次看清霍乔的模样。
怪异、畸形、可怖,这些极尽扭曲之词仍不足以描绘霍乔的相貌,萧阳月曾听方无竹提起过,霍乔年龄已有半百,上半张脸的的确确是半百之人该有的模样。
可,从他的右耳一直到左侧大半张脸颊,明晃晃印着一道狰狞的疤痕,而自疤痕往下的下半张脸,却竟如同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那般年轻。
如此畸形地融合为一张面孔,让人仅仅只看一眼,便感到无法抑制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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