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盛渊的手,一步一个脚印,终于我停在了湖边。
看着雨滴击打湖面的痕迹,我突然有了一丝恶趣味。
我扭头盯着盛渊,盛渊对我露出笑容的瞬间我一把推开盛渊,跳进了湖里。
盛渊怕水,但我赌他会救我。
果不其然,盛渊跟着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我水性极好,孤儿院院子里有个小水池,我经常把头闷进去体会窒息的感觉,我感受不到痛,但我把头闷进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我自己在活着。
那时,姐姐无意间发现了我这个行为,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赶她走,她同意了,但她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说我学会游泳后,她就不会跟着我了。
直到姐姐浑身是血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时,我都没有学会游泳,所以被盛渊放出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学游泳。
因为姐姐不能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了,因为姐姐想让我活下去。
我在水里睁眼看着盛渊挣扎,他伸手是想触摸我,我对他粲然一笑,盛渊瞳孔放大,却呛了几口水。
现在,可不是他该死的时候,这么轻易地就让他死了,怎么对得起姐姐呢。
地板那么冷,地下那么黑,姐姐那么好,盛渊要是就这么淹死,简直是太可惜了。
我游向逐渐下沉的盛渊,在他满含亮光的眼神中我给他渡了气,把他拖上岸。
我看着狼狈的盛渊,嘴角上扬,姐姐,我会笑了,你开心吗。
盛渊大口呼吸着空气,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笑了笑:「盛渊,你爱我。」
我很肯定,盛渊平复了气息:「沈鸢,我爱你。」
大雨倾盆而下,掩盖了我和盛渊的狼狈。
我拉着盛渊的手,想起那年雨天我狼狈地站在马路中央,车从我面前驶过,溅了我一身烂泥。
姐姐冲过来,拖走我:「鸢鸢……」
「鸢鸢……」我猛地回神,看见盛渊的手在我面前不停地晃着。
盛渊定定地看着我:「沈鸢,你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盛渊却突然发作:「沈鸢,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都不愿意给我一个表情!沈鸢!」
我不理发疯的盛渊,抬脚离开。
6
「鸢鸢……」黑暗中传来姐姐的声音:「鸢鸢……活下去……」
我猛地惊醒,钟表啪嗒啪嗒地响着:「晚上十一点了。」
我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盛渊还没有回来。
门铃被按响,我起身开门。
「姐姐……不,你不是姐姐……」我看着对面的人,心好像痛了一下,来人是个酷似姐姐的女人,她扶着盛渊,眼里却是难掩的志得意满。
真可恶啊,顶着这么像姐姐的脸,却做出这么难看的表情,好像把她的眼睛剜出来,把她的脸划花。
「鸢鸢,不可以欺负别的小朋友哦……」又是姐姐的声音。
「你好,有什么事吗?」我回神,收起乱七八糟的念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亲昵的两人。
女人得意忘形地看着我:「盛总喝多了,抱着我不放手,非要我送他回来。」
「好,交给我吧。」女人侧身把盛渊交给我,故意露出脖颈间的草莓印。
我啪的一声关住门,扶着松松垮垮站立的盛渊:「盛渊,你什么意思?」
盛渊眼神迷茫:「鸢鸢……鸢鸢的姐姐丢了……都怪我……」
我松开盛渊:「别装了,把那个女人的信息给我。」
姐姐说过,她是有家的……
盛渊瘫倒在地,如软泥一摊,我冷眼看着盛渊装醉,抬步跨过躺在地上的盛渊,自顾自地回了房。
如果不出我所料,盛渊一会儿就会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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